伴着城门吱呀,城外颜良文丑不急于入城,打马闪到一旁,瓮城里押七百石粮草的车队缓缓而发。
借着这个机会,燕北偏头问道:“子义,若你与城下二将单打独斗,可能取胜?”
在他身边的太史慈,是他部下当中武艺不亚高览的勇将,他想知道自己与袁绍在勇将这方面差距有多大……何况在身材上,太史慈虽不如颜良文丑那般健硕夸张,但双臂一摆的气力亦不在少数,尚有可比。
太史慈皱着眉头道:“单看身量不知如何,不过若是对搏,属下或可与颜良一战。”
燕北只是随口一问,心里倒没什么让他们下城较量的想法。这颜良文丑若真想凭着武勇在城内给燕北难堪,他们算是来错地方了。眨眼之间强弩齐发,就是天神下凡也能射死一双!
“这是为何?”
“颜良的刀坠入地下半尺,很沉。”文丑使得是矛,看不出什么,但他目力绝佳,行家里手一眼便能瞧出颜良那口长刀的重量,轻声说道:“慈的长戟,很轻。”
力量只是武艺的一个方面,就好似冲阵猛将也仅仅是军争的一个方面一般。使刀者势大力沉,少有像关羽那般身形庞大却矫健者,像颜良这样体形健硕而使用长刀的猛将,利于冲阵,一力降十会之下,对军阵的冲击力应当会超过文丑这般使矛的。
城上在轻声议论城下二人的武艺,城下的颜良文丑一样也没闲着。
“贤弟方才可看清燕北模样了?”
颜良勒马与文丑并驾立在道旁,看着城中押送粮草的车队向营地行去,心中也轻松了些,“看模样,这纵横二州的燕将军不似我等先前所想那般草莽。”
“那能怎地,难道兄长方才未能看清他的模样?”文丑脸上带着轻佻笑意,朝城上望了一眼这才说道:“那神色与曹阿瞒头次见到你我兄弟时一个模样!”
颜良闻言便笑,不过接着说道:“兄弟,府君可叫曹孟德为阿瞒,我等下将却是叫不得的。”
文丑脸上一瘪,告饶道:“丑自是知晓,这曹操不是没在这儿么。”
“看见没有,这燕北还挺机灵,防着呢。”颜良不与文丑计较许多,只是透过开着的城门向瓮城上看着,能见到内城头上立了不少人,“怪不得能活到现在。”
“什么董卓燕北的,早和主公说过,别小看边鄙之人,是灯就没省油的。”文丑不屑地拍着鼓鼓囊囊的马臀囊,傲然道:“若非主公让咱们借募兵之机与这燕北结下交情……真想把这作乱冀州的叛贼也装到囊内。”
颜良瞪了文丑一眼。
马臀囊里四四方方,盛着一具木匣,匣内装着的是沿途被他们击破的安平国贼人首级。
战阵中,郭大贤被文丑一矛刺死,脖颈被随身携带的锋利佩刀割断,破口被剁得像烂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