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襄平到辽东最南端的沓氐,走水陆实际上要比陆路快上不少,赶上顺风一日便可行进二百里。陆路上马队带着车驾一日也就能走百五十里,而辽东南的道路都林木横生道路不通,一日撑死五十里。但从沓氐走水陆至汶县只需要五日即可,再取道襄平也不过六日。
这的确是件很好的事情,不过燕北暂时没有钱财去搭置水寨,所以只能把这件事按在沮授手里,等明年手中有钱,便将汶县至沓氐,沓氐至海外诸岛与青州之间的海路修上五座水寨。
六月中旬,前往辽西贩马的第一批粮食也运了回来。
第一批商队共四十余人,贩白马三十六匹、骏马十二匹,获利百十二万钱,购得谷六百二十石、粟九百六十石,还有上好的梁米二百二十石,分批运送至辽东属国,由乌桓丘力居派遣胡族骑手沿途护送至辽东襄平……今后辽东的商队长久需要乌桓人的庇护,这事燕北没有让乌桓王白白出力,赠与其二百石粟米,相当于行商获利的十分之一。
这自然令丘力居非常开心,他们的骑手只需要拉出人马从辽西到辽东走一遭,几日便可换来二百石粟米,这活计不错。乌桓人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二张之乱时掠夺幽冀各个郡县着实令他们富过一段儿,但那些收获的八cd因为张举的称王至梦囤积在肥如一带,伴随着溃败全部落入公孙瓒的手里。
最后落到丘力居手里头的,也不过是些残羹冷炙罢了。
二百石粮食虽少,但辽东购粮是间长远的事,即便每月只走这么一趟,一年也有两千石粮食的进项,丘力居如何能不开心。何况这件事还是汉朝新任护乌桓校尉燕北吩咐下来的。
护乌桓校尉在乌桓人看来是个非常神奇的官职。在汉与乌桓和平的时期,乌桓人对这个官职的尊敬甚至可以比拟乌桓大王,可一旦汉与乌桓开始作战,首当其冲要被杀死的,也是这个官职。
只不过他们可不敢不把燕北的话当回事。别说现在燕北是护乌桓校尉,就算以前燕北是叛军时乌桓人照样不敢有丝毫忤逆……一个公孙将军打得他们屁滚尿流,结果对上辽东的燕北都只能铩羽而归,带着千百名义从回到辽西令支的田庄舔伤口,他们敢触燕北的霉头?
除了能解粮草燃眉之急的一千六百石粮食,马安还从辽西派人捎回口信,手上还留下三十余金的结余,可待下次购粮取用,只等辽东的战马运送过去便可以再送来更多的粮食。
辽西与辽东之间的这条商路,一个月至少能跑两回,情况好了能有三次往返。并且确定了燕北手里从公孙瓒那边缴来几百匹白马的战利再卖回给他,每月能有三百万钱或四千石往上的粮食收益。
只可惜这样做不长,至多三个月……公孙瓒吃不下那么多的白马。现在给辽西运送白马的商贾不仅辽东燕氏一个,幽州各地的白马都在往辽西输送,短时间内公孙瓒的几个拥有亿万家资的结拜兄弟便为他吃进了六百匹白马的庞大数量。
马安估计,公孙瓒此次重组白马义从的员额大概多也不会超过五千,最多三个月,他们还需要重新寻找商队的营生。另一方面,他也希望燕北能允许他盯住公孙瓒的动作。公孙瓒如此大张旗鼓地招兵买马,很明显剑指燕北,很可能最多到明年,公孙瓒手中便会拥有一支经过操练数俞五千的白马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