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都是你的,你问我做什么?
甄姜白了他一眼,这才低头发出仿佛蚊子哼哼般的微小声音,“嗯。”
虽然声小,燕北却听的一清二楚,闻言看起来却要比得了刘虞的召见洗清罪责还要高兴上几分,双腿一夹马腹扯过缰绳,骏马便如同知晓人意一般高高地扬起前蹄立起向后甩着身子,马尾扫着地面的黄土转头发出唏律律的鸣声。
燕北在马背上高举起右臂握拳,对着士卒朗声喝道:“启程,我们回辽东咯!”
“吼!”
五百骑衣甲明亮的精锐骑手听到将军的号令,纷纷勒住缰绳,燕字旌旗迎风而展,一片嘈杂里这些技艺精湛的骑手挺矛开道,以极快的速度在官道上洒出斥候向前飞奔探明道路,接着剩下的兵马在官道上一列四骑拨马而走……就这么短短片刻,燕北这个名字的意义便凸显出来。
牵招看在眼里,即便是黑山贼众中张燕部下最精锐的骑手,也无法做到像燕北的手下一般这么严明军法。
就算是现在的汉军,也比不上这支叛军。
这令他内心对前往辽东有了更大的期盼……他不是甄尧,只想着振兴家业。牵子经没有家业,他要的只是一个能让自己在这个时代大展身手的地方罢了。
至于燕北是不是叛军?这在他看来并无关系,莫要说燕北眼归附了州府,就算没归附又能如何?洛阳都已成为达官贵人争权夺利的搏杀场,至少燕北在他眼中要比那些前一日称兄道弟后一日拔剑相向的幕府士人强得多。
也真实的多。
……
夜了,两个时辰走出四十里,多亏了车马较多,没有步卒拖累行进速度。
燕北等人在荒郊野地间扎下营地,骑手在官道旁游曳,林间有持着强弩的暗哨,远离了城郭对他们而言便失去了安全感,一切都需多加小心。
任何时代,豢养骑兵都是一头吞噬钱粮的猛兽,若只有五百步卒,每日消耗干粮不过九石到十石,但加上骑兵的坐骑,这个数字便膨胀的二十五石。
这还仅仅是燕北的五百骑兵,便已经日耗三千斤粮草。算上他庞大的兵马基数,走到哪里吃空哪里,也就是应有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