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张天子头

纵兵夺鼎 夺鹿侯 1781 字 7个月前

幽州东西走向占地颇广并狭长,如今西面冀州黑山乱军还为剪灭,好不容易东边的燕北虽然想要霸占辽东,但多少是上表请降了。再让这么一个野心之徒向东进攻高句丽?

呵,无论他打不打得下来,玄菟、乐浪二郡恐怕将来都不姓刘跟着辽东姓了燕去!

“行了,既然叛贼逃亡国境,过些时候老夫自会交与高句丽献礼的主簿协谈。”刘虞摆手,为这件事拍了板,随后才对别驾赵该说道:“你派人自渔阳港走水路前往洛阳,将张举首级献于朝廷,告诉朝廷幽州叛乱已经平息……燕北,朝廷的购赏金钱,过些日子便会给你。”

刘虞打心底里厌恶这个燕北,因而不再称呼‘燕君’,而是直呼其名。直呼其名,在这个时代本就是非常无礼的行为。

燕北哪里会在意这些,见事情说的差不多,便起身拱手道:“不必了,既然州府缺金短粮,那四千金的购赏便交与州府以待民事吧……张天子将幽州祸祸的乌烟瘴气,这些钱,也弥补不了百姓的损失。”

“在下会在城外扎营三日,三日后回程辽东。”燕北再度抱拳行礼,对众人一一作揖,这才说道:“在下这便告退了。”

在得到刘虞首肯之后,燕北便转身走出州府大堂。

等燕北走后,一众从事面面相觑。刘虞在上首对程续问道:“程从事,你觉得这个燕北,如何?”

“许是年老昏花了吧……属下看不懂。”程续摇头苦笑,“先前属下以为燕北是为了钱粮养兵,归附也只是权宜之计。后来奉上张举首级更是如此,可是偏偏,他求辽东一地为部下举官职,甚至不惜接受州府不理资财。说他求财,却连那四千金的购赏分文不取……刘公,那是四千金啊!”

四千金有多贵重?先帝在洛阳西苑设万金堂,为三公者都要先去西苑交钱才能上任,而三公的标价,是一千万大钱,大概也就是足值的一千金。

被燕北轻描淡写拒绝的,是价值四个三公的买官钱!

“刘公,在下有一言。”在一片沉默当中,魏攸起身拱手,他知晓燕北与张纯的恩怨和情义,因而对刘虞的冷淡有些不快,拱手说道:“燕北称呼叛贼张举,除了那一句戏谑的渔阳天子之外,皆直呼其名。然叛贼张纯,却始终以中山张公称之……燕北是以张纯部下队率身份投身叛乱的。”

“言尽于此,刘公且思虑吧。”

思虑什么?燕北认的主君是张纯不是张举,燕北想保张纯呗。

刘虞明白魏攸的意思,望着燕北离去的大门,目光玩味。

……

燕北从州府出来,抱着兜鍪长出了口气。

高览笑着揽住他的肩膀,歪头问道:“怎么样,燕将军心底可感到憋屈?”

方才在大堂之外,他可是听得清楚,那个姓公孙的从事可是连桌子都拍了,那一派胡言喝骂的声震屋瓦,可燕北愣是没有一代生气的意思。高览知道,燕北是强压下火气的。

这世上姓公孙的有三个人这样骂过燕北,一个是公孙瓒,麾下兵马被燕北打没、最精锐的白马义从在阳乐被杀了一千多,有情可原;另一个叫公孙域,自己弓弦绞死在县府里,全族都被埋在襄平南的荒山野地里,坟头草估计都长了二尺。

剩下唯一一个四肢健全活在世上的,就剩这个公孙纪了。

“呵,憋屈?我一点儿都不憋屈。”燕北面无表情地往前走,任由高览这么揽着他的肩膀,语气平淡无奇地说道:“要是这就憋屈了,燕某人就别活了……以后他妈憋屈的日子还多着呢!”

这算什么?在州府低声下气地对三公说话,被人直呼其名就憋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