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阁下可为老夫连结郡中豪强,一同起兵讨伐燕北?”
“不错!”田度笑了,微微拱手道:“自将军率部入辽西,我等辽东吏民便盼望将军率王师击破燕贼,以还幽州清平,虽然您眼下在青石桥受一小挫,但这都不碍事……汶县田氏、襄平刘氏、平郭公孙氏及各地小宗,已在几日间探马传话,只待将军一声令下,三千家兵便可为将军所使!”
汶县田、襄平刘、平郭公孙皆是郡中豪强,襄平公孙氏在燕北手中灭亡后,以汶县田氏在县中势力最大,且不说田度为汶县令、其兄田韶为辽东功曹,单单是汶县近郊受辽水灌溉的两顷良田,便足够田氏养得起上千家兵。
照理说孟益听到这个消息应当大喜,可他却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做出任何答复,这使得气氛无端有些沉重。
田度却并不着急,他们这七拼八凑的三千人助战,除了击败燕北可谓别无所求。他们的田地便是大氏的立身之本,辽东若在燕北的统治下,恐怕他们手中的田地与财富都会成为叛军中那些翻身奴仆囊中之物……就像可怜的公孙氏一样。
田度问过自己,他打算怎么死。他想病死、老死、战死,也不想被人像勒死一条土狗那样用弓弦绞死!
“三千家兵,那要多少个姓氏?”孟益皱着眉头问道:“谁来统领,你们大氏中可有能够统兵之人?”
田度笑了,原来孟益老儿担心的是这个,拍手笑道:“将军不愧久经行伍,请您放心,如今军士多在汶县以南十五里集结,统兵之人为田氏兄长,历任军侯、县尊、幽州司马,后转辽东功曹,请您放心,区区三千兵马,吾兄膂力过人,自是领得!”
孟益微微颔首,下定决心问道:“我欲明日清晨领兵攻击叛军,你可能在今晚与令兄联系?”
“善!在下稍后便传快马骑手自城东轻骑而出,一个时辰兄长那边便可收到消息,到时我们以何为号?”
孟益打算率主力自城西出战,于是便说道:“城东起火吧,黎明城东起火,便让你家兄长率部与老夫合力进攻南门外的一营叛军!”
“诺!”田度见孟益有意联合,当即大悦,单凭他们这些大氏的家兵肯定无法驱赶燕北离开辽东,但如果地方与朝廷的力量联合起来?莫说燕北,这天底下就没人是他们驱赶不走的!旋即抱拳道:“既然如此,到时在下便与县尉领县兵为将军助战!”
孟益点头,回以拱手说道:“到时便请县令领县兵于北门之上,以弓弩射击北门外的叛军吧,待老夫清剿城南便挥兵北去,与县尊一同迎击叛军!”
“哈哈!只怕到时南门叛军一除,北门外叛军便是不攻,那些乌合之众也溃散而去了!”
以三千军士硬抗三千叛军,孟益不愿做那样的蠢事情。但如果有郡中豪强相助,以六千余部击三千叛贼?孟益觉得他们不会输,何况是有心算无心,他几乎已经能够预见,叛军被他们杀得丢盔弃甲!
“既然如此,县尊便去准备吧,以免夜长梦多燕北部下来援!”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