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你从辽西送回来的?”燕北看罢皱着眉头将书信递给沮授,对那与孙轻一同赶来的斥候问道:“那边局势现在如何?可曾与围城兵马联系?”
“回将军,属下怕……怕被乌桓人当作探子,不敢离得太近,不过我们屯将说管子城三五日内胡人攻不下。”
燕北见这小斥候有些畏惧,再加上听到公孙瓒一时半会不会输,这才舒展开眉头对他说道:“别怕,你带回消息该赏,先下去喝口温汤歇息歇息,晚上让你的校尉带你吃些好的。”
挥手让拜谢的斥候退下,燕北这才拉着孙轻的手臂走到一旁说道:“晚上你挑个心腹斥候带三四个伍的斥候,让他们去辽西死死盯着,无论公孙瓒是败是胜,每隔半日要带消息传回来,明白么?”
“将军,还是我亲自去吧,怕下面人做不好别再耽误了大事。”孙轻知道个狗屁的大事,他就是看燕北表情好像这是件很棘手的事,不过他也闹不懂,公孙瓒要是被围死在管子城不是件好事吗?怎么将军不太高兴?
“你别去,老老实实在襄平陪你的妻……一定要给自己找点事做,你可以问问襄平城里住着的达官贵人,谁家有待字闺中的女儿。”燕北先前还一脸严肃,到了孙轻这反倒挂上坏笑,胳膊肘碰碰他道:“你这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的,李大眼他们还都光溜溜的没成家呢,你这眨眼就要当阿翁了。”
孙轻自然知道这是燕北对他好。不让他亲自做探马也是对他的保护怕他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意外罢了,当即笑笑,见还有麹义等人在场也不敢顺着燕北开玩笑,只好笑着扬扬头,旋即正色问道:“除了这个,还需要我部下斥候做什么?”
“别的倒不用做什么了,对,你不说我还险些没想起来。”燕北把这孙轻的手臂说道:“告诉斥候,如果丘力居的人马围城失败,一定要快马加鞭赶回来!”
“诺!将军,那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燕北点头,一脸笑容地看着孙轻踱马走远,这才转过头看着滔滔辽水,摇头对沮授说道:“公孙瓒要是败在丘力居手上,反倒不美。”
沮授也深有感触地点头,岂止不美,若丘力居带着张举张纯走到辽东,发现燕北悄无声息趁着他们打仗割据了辽东,只怕那些头脑简单的家伙立即会调转刀锋指向燕北,到时候本就七零八落的叛军在内乱一把,可就热闹咯!
“事已至此,将军打算如何?”
燕北没好气地看了沮授一眼,“还能如何?我既然想要辽东,便断然没有出兵辽西的道理,帮他们打赢了公孙瓒,难道让两万乌桓人跑到辽东做主人吗?我现在能做的,就是为他们祈祷。”
面对高览、麹义、沮授三人的惊愕,燕北没有解释太多。
现在他愿意以此生最虔诚的态度去祈求上苍,让他们打、让他们斗吧,只要张纯不死,打到什么样子燕北都乐见其成,只要……公孙瓒别败得太快!
这个时候燕北想不到被两万乌桓军围困在管子城,只有三千部下的公孙瓒要如何来打赢这场仗,只是寄望于以勇武称名的公孙瓒能多杀些乌桓人,杀到他们不敢作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