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从荷包里去掏银票。
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瞪着苏暖,小曾氏更是给气笑了,伸手指着苏暖:“哪里来的破落户?去,把金夫人请来,这还讲不讲理了?明明是御赐的宝瓶,也敢大放厥词,真是,我不同你讲,快去,快去!”
她双手抚胸,喘着气势,一幅随时要背过气去的样子。有小丫头早一溜烟地跑去。
郝明秀看了看气得不轻的表姐,想了想,上前一步,说:“苏家妹妹,快向世子妃道歉,你小,不懂。这不是普通的瓶子,你打已经打了,就要承认,怎可为了抵赖,混说这瓶子不值钱呢?这话要是传到外面,可不是你能承受的。你还小,没有见过,快别说这话了。在座的都是自家人,就当没有听见。”
郝明秀这一番话说下来,合情合理,在场的众人都在心中点头。
尤其是小曾氏,诧异地望了一眼郝明秀,心下不是滋味:郝明秀还没有嫁过去,就已经话里话外地帮着郑国公府了。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这个表妹,从小就心眼子多,眼下又即将成为国公府的少夫人,这是紧赶着在国公府众人面前卖好呢小曾氏抿了抿嘴,不作声了。
苏暖望着郝明秀芙蓉脸上那盈盈的笑意,一脸为她着想的样子,也缓缓笑了,她真是小看了这些大家闺秀,小小年纪,都是人精呢,瞧这话说的。
她脊背挺直,望着郝明秀说:“郝家姐姐说笑了。苏暖自问没有姐姐见识渊博,认不得多少好东西。可是这瓷器,苏暖可是绝不会认错的呢。这就是庆元年间的青花瓷。不信,你瞧。”
她递过手中的碎片,说:“这明显是新近烧制的,你看着胎体的颜色,还有这釉色”
她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见郝明秀只是望着她。
她叹一口气,转身:“算了,我同你说不清楚。”
郝明秀只觉脸上热辣辣的,她望着苏暖,见她望过来,目光沉静。
她心内一动,忽忆起,那个抱着瓶子与郑卓信低声说笑的小公子。
对,就是她,眼前这个人,身量也相仿。
表哥表妹么?
她仔细地再度打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