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被绿萍一把给捂住,一脸惊恐:“莫说了!莫说了!”
心下巳是不确定:真的是寒香姐姐显灵了?这生殉的事,并无人知晓。她只按照吩咐,说闽寒香与人私奔出宫。
就连当日寒香的亲妹妹,闽春芳,问得急了,她也只是与她说,寒香与人私奔,已被罚为守陵宫人,此生不得见!
现下,眼前这小姑娘问得如此笃定、清楚,这已经是第二遍了。
“她都对你说什么了?”
绿萍已是信了七分,挣扎着问了一句。
苏暖抿着嘴,脚下不动,重复:“她只叫我问一句,是谁害了她?”
她一遍一遍地,一连说了三遍,执拗地,就那样望着她。
绿萍不自觉地别开了眼,眼前这双眼晴黑沉沉的,里面竟然有种恍惚的熟悉感……她晃了一下头,再度细看之下,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一身棉布衣服,头发上不知蹭了什么东西,绿油油的,隐约有股子臭味传来。
脸孔倒是生得漂亮,这真是寒香的妹子?堂妹?表妹?
她打了一个冷噤:这是真托梦了?
她咬了一下唇,双手按在苏暖单薄的肩上:纤细,痩弱,寒香也是这样痩。她鼻子有点发酸,深深吸了一口气,手下微微用力,望着苏暖的眼睛,她逐字逐句地:
“你告诉她,我也没有法子,认命吧!只盼下次投个好胎,莫要进宫做宫女了!她该知道的,”她顿住,终是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这宫中,为人奴婢,从来都是由不得自己!”
绿萍说完,一脸失神。
苏暖脑子轰了一声,不容她开口,肩上一沉,绿萍已大力把她按在屏风后面,快速叮嘱:“出去之后,忘掉今日的事情!记着,切莫对人提起一个字,还有,我们不曾见过!”
说着,转身拎了地上的大铜壶径直往外走,又轻轻掩上了房门,脚步声渐渐远去。
苏暖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心内憋得慌:绿萍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脑子一会糊涂,一会清明,是这样的么?是这样的么?竟然是她么?她茫然四顾,额上已经是冷汗涔涔,顺着额角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