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一块细锦缎,上面隐隐泛着柔和的珠光,这样的料子,小郑氏应该也只得一两件罢?就这样裁了,确实有点可惜。
小郑氏只犹豫了一瞬,就两手一摊:“无妨!老太太的东西要紧!你也知道,一般的东西她也看不上眼。”
苏暖复摇头,轻轻推了回去:“母亲,不急。我明日去街上裁缝铺子里转上一转,有那好的布头,他们多下来的,咱们花钱买上一点就是。那些大铺子里,必是各种布头齐全,咱们可以多多寻上一些,倒是可以挑挑看,以后做些别的也使得。”
小郑氏听得如此说,夸张地双手轻轻一合:“是呀!娘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还是我的冬姐儿想得周到。明日我陪你一起去。”
苏暖笑着应是,心下却是想着,明日得想个法子才好,可不能让小郑氏跟了去
午后的阳光暖暖地照着,深巷两边的灰墙亮堂堂的。也不知谁家门前的“照妖镜”反了一片呈亮的光,苏暖用手遮了遮眼,站在门前。望着两扇破败的木门,里头杂草丛生,一条半大的黄狗见她过来,啮了一下牙,作凶猛状。被小荷壮起胆子,拾了一块土坷垃掷了过去,“嗖“地一下从塌了半边的矮墙上跑走了。
”小姐,这是哪里?”
小荷不解地望着苏暖问道。
一早,小姐就带着她一路七拐八弯地,不知问了多少人,才寻到了这里。没想到,竟然是一座破败的院子,看样子这里已经好久没有住人了。
她跺着脚,这里脏乱,周遭都是低矮的泥墙,不时有鸡从矮墙上飞过。她抬脚蹭了一下鞋底不知是鸡屎还是污泥的黑状物。
苏暖全然不觉,提脚走了进去。站在院当中,小时的记忆如潮水般蜂涌而来:爹在那边墙角下编着竹筐。爹自伤了腿后,就开始编竹筐子,竹篮子卖。爹的手可巧了,有时闲时也会给她和春芳编只蚂蚱、蜻蜓什么的。
春芳彼时还小,喜欢跟在她后面,对了,就在那口老井那里,帮她提了水上来,帮娘洗衣。
她是长女,5岁起,就会帮娘择菜,洗碗。全在这个井台边。
爹特意给安了个木轱辘,轻轻一摇,那水就会上来春芳懒,但摇水这项活却是最喜欢的。
她轻轻拨去井台边的乱草,探头望去,黝深的井里面还有水,只是脏了,她探了探头,井里映出的是另一张脸。
“小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