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钱教授肯定是看咱们年前那次配合得十分默契,所以有活就想到咱们了。”
盈芳听着他们的唠嗑,边记名字边说:“大二、大三的都去,所以才要给教授时间表,好方便他给咱们分批次安排工作。”
“都去?那岂不是有百来号人?需要那么多助手吗?”
“嗯,钱教授赶时间。”
她也赶时间。
钱教授就给了她半小时统计,半小时后他就要去博物馆了。
名单一出,她就送去了钱教授的办公室。生怕晚一步,让同学们白高兴一场。
所幸钱教授还没走,正埋头疾书教案。
盈芳颠颠地把名单呈给他看。
他扫了一眼,点点头:“成,就按着你们的课余时间来博物馆报到,到时会有人给你们安排工作。周末全天都得来。”
一听周末也要去,盈芳心里发苦:没法陪孩子们去市郊放纸鸢了。要食言而肥了。
可答应了钱教授就必须做到。再者,他也是为国家。
想了想,放学后,她没忙着回家,绕了趟副食品商店,称了一斤暖暖喜欢的鸡蛋糕、晏晏爱吃的芝麻薄饼。
出来时,发现不远处那家全聚德烤鸭店不知啥时候又重新开张了,跟着凑了个热闹,排队买了两只烤鸭,拎着回家了。
孩子们有多喜欢风筝,大人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早在萧三爷给他们扎好这个老鹰纸鸢,三胞胎就拿到小伙伴们跟前显摆了,还阿莎力地拍着小胸脯说等春暖花开了请他们一块儿放。
然而遭遇了绑架事件后,说什么都不肯再碰了。一个比一个自责,说要不是他们眼馋那风筝,他们和娘就不会被绑架。
大人们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想方设法地安慰他们,说这事儿跟他们无关,他们娘仨都是无辜的受害人,真正该长记性、受教训的是那起子丧心病狂的坏蛋。
然而成效甚微。
向刚觉察到这一点,想着打从来京都、进基地后,除了过年休整了几日,平时几乎没怎么休息,这次带队立了功,接下来也没什么要紧任务,常规训练交给底下的副手足矣,干脆给自己腾几天假,好好陪陪媳妇儿、孩子。
没成想,他这边是腾出假了,盈芳却成了大忙人。
原因正是那一山洞的宝贝。
据夏老说,那九十五个宝箱打开来后,除了一部分的确是大伙儿猜测的金银珠宝、玉器佩饰,其余皆为历史长河中见证某段历史的孤本、古籍以及保存完好的珍奇异宝、古玩珍品。这就需要大量的考古学人士将它们一一鉴定出来。
毕竟整整九十五个大箱子呢,里头的物件大部分都是小件,偌大的箱子,只装两件、三件的极少。尤其是玉器佩饰、孤本古籍,哪个箱子不是数百件这样装的?
而考古研究所人手实在有限,一部分还被派驻外省考察几个重点项目没回来呢,远的在青城、云城那边。加急电报拍过去,再安排好手头工作紧赶慢地坐火车回来,最快也要二十天乃至一个月。等他们到黄花菜都凉了。
钱教授等不了那么久。要想保持古物最好的状态,必须尽快将它们从箱子里转移到专业而规范的玻璃罩里。否则,再完好的古董也会因为氧化而失去美丽的光泽。
所以最缺的还是懂行的助手。
钱教授不由想到考古78班。年前那次合作说实话给他的印象还是蛮好的,虽说是大一新生,但谁还不是从零基础开始的?只要肯努力、肯上进就行。
再说了,大二、大三的学生,别看资格老,但单论专业知识的话,不见得比大一新生强多少。
因为大革命期间,好几个考古专家涉及家庭成分挨批,考古工作也因而被勒令喊停。直到新元首上台才又逐渐恢复。那些大二、大三的学生,其实都是从历史系转过来的半吊子。论正宗,还不及大一新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