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芳摇头:“真没听说有什么宝箱。”
“看来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
苗柏森一把拽过暖暖,手里的棍棒指着盈芳厉声威胁:“说不说!说了我让你们娘仨平安离开,不说的话,哼!”
急了顾不上装乡下人了,直接一口流利的带着海外调调的京腔。
“你是坏蛋!你是坏蛋!我要让公安叔叔来抓你们!”暖暖乱踢乱扭。
别说,暖暖看着纤小瘦弱,力气却不小。乱踢乱扭之下,手脚上的绳索还真有松脱的迹象。
这么一来,暖暖挣扎得更起劲了。
“死丫头!”苗柏森气急败坏,丢开棍棒,双手压制住暖暖后,喊门外的兄弟俩进来,“喝酒误事!看你俩干的好事!绑个人都绑不结实,要你们何用!”
这时,晏晏蹦起来。手脚被缚,但惊人的弹跳力还在,瞅准时机往前扑,把苗新材扑了个正着。
苗新材一个趔趄,往后倒的时候,把倒霉催的兄弟俩绊倒了。一个接一个叠罗汉似地哎哟哎哟躺在了地上。
“哎哟我的老腰……”
“艾玛啊老子裤腰带松了……”
“……”
场面一度混乱。
盈芳趁乱,反手解开活结,抄起地上的棍棒,狠狠挥向压制闺女的苗柏森。
“丧心病狂的混账东西!让你们绑架我孩子!让你们欺负我孩子!还什么宝箱!别说没见过,见过也不给你们!一帮混不吝的东西!见天地想捞别人的好处,还华侨呢!依我看就是一帮想回国啃噬同胞血肉的吸血鬼!打死得了!给乡亲父老减点负……”
“哎哟我的胳膊……脱臼了还是骨折了?哎哟我的背……别打了……别打了……你个臭娘们儿!叫你住手没听见吗?”苗柏森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想躲还没地方躲。一塌刮子这么一间屋,出了这屋也不敢出这院子啊。做鬼的总是比人心虚。
盈芳冷笑:“让我别打也行,老老实实把自个捆起来,去派出所投案自首。”
“放屁!臭娘们儿!给你点颜色还想开染坊?真以为老子拿你这点武力值没办法?”
“你不就拿我没办法!”盈芳冷眼瞧着他,继续挥棍子打。
女子本柔弱,为母则刚。
母亲保护孩子的天性,这一刻发挥得淋漓尽致。
棍子像雨点似地噼里啪啦砸到苗柏森身上。打完苗柏森打苗新材。总之没让这对父子有机会使坏。
倒是那对喝高了的兄弟,躺地上胡言乱语几句之后,竟然打着鼻鼾呼噜噜地睡着了。
咳,多了俩醉鬼、少了俩敌人,倒也喜闻乐见。
这下小丫头是真的急坏了,说话声音顾不得压低,揪着两条细麻花辫跳起了脚。
“这下咋办!这下咋办!”
晏晏扒着门缝看进来:“姐,你咋咋呼呼干啥呢?妈醒了没?”
“醒了。”盈芳忙说。
撑着迷药过后还有些无力的身子,走到门边儿。
门锁着,儿子却在外头……
她甩甩脑袋,怕不是还没清醒。
“晏晏,你和暖暖当时也是被人迷晕了抓来的?咱们被抓来多久了?不晓得这儿离家有多远,看天色得傍晚了吧,家里肯定担心地四处找咱们。你没被关在屋里最好,赶紧出去寻个派出所,把咱们的情况告诉公安同志……”
“妈,我是从窗户那边钻出来的,外头还有一道门上着锁。我没找着能撬锁的工具,只好等那俩坏蛋主动来开门了。门缝里望出去不像是宽窄胡同,我出来到现在,胡同里没一个人经过,说明这一带挺冷清的,不像是咱家附近的样子……”
生怕他娘非要让他先跑,晏晏愣是没说院墙那点高度、他轻轻一跳就能攀上去,而是分析起娘仨的处境——
“抓我们的坏蛋听口音像是归国华侨。不过那人把我和姐抓来后就离开了,留下两个守门的,说是为了埋伏咱们,早中饭都没吃,这会儿去外头吃饭了。我还没弄灵清他们为啥要抓咱们。”
说到这儿,晏晏神色一凛,闪身跳上窗台,从冷风吹得咯吱响的窗棱间钻进屋,没有破坏门上挂着的大铁索。
“妈,有人开门进来了。咱们还假装晕着吗?”
晏晏的听力打小就好。他说有人来那就肯定有人来了。
盈芳不假思索地说:“装晕吧!这会儿逃出去也来不及了。顺道看看他们到底想干啥。要实在装不过去,妈会想办法,你俩躺着别动。”
娘仨原样躺好,闭着眼装晕。
片刻后,院子里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和钥匙丁零当啷的撞击声,不一会儿,有人掏钥匙开了这间屋子的门。
随风夹进来一股酒味儿。
“亏得人没跑,要是跑一个,老子打断你们的腿,再扔到动物园的虎笼喂老虎。”
推门进来的苗柏森看到辛苦劫来的娘仨还在,松了口气。
“嘿嘿,森爷,我说不会有事的吧?两、两道门都、都上着锁呢。”
说话的是趁着饭点溜出去喝小酒的两兄弟之一,只是帮忙看个小娘皮和两个小屁孩,就进账了一笔不菲的外快,这不一高兴喝高了,说话难免有些大舌头。
“这把大、大铁锁还花了我们兄、兄弟五块钱,卖锁的说锯、锯子都锯不断。”
“没事最好。接下来,你们兄弟俩半步都不许离开,吃饭撒尿轮换着来,必须给我死守着这儿。”
苗柏森说着,扫了眼昏迷的娘仨,皱皱眉:
“你们就是这么看人的?万一醒了扒着门板喊救命呢?拿捆绳子把人绑起来!再塞块布头堵住他们的嘴,别让他们有机会大叫大嚷,惹来邻舍怀疑就麻烦了。”
“森爷,这小娘皮肌白肤嫩的很是有些姿色,可这俩娃子加起来没几两肉,抓来有啥用啊?看着有八九岁,已经有记忆了,卖也卖不了好价钱。”喝高了的两兄弟说话不带门,要是清醒着,打死他们都不敢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