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盈芳一家坐上了北上的火车。
向刚安排妥当群英基地的事务,也陪着媳妇儿、孩子去大首都了。
萧三爷、萧大伯提前送阳阳去首都了,因此连老人带孩子,哦,还有一只劳模狗金虎,共五大二小一条狗。索性多买了一张成人票,凑了六张,包了个卧铺包间。
至于小金,还在雁栖大山里优哉游哉地狩猎呢。
它手上有一份向刚画给它的地图,啥时候都能启程。
走山路可比搭火车自由多了。
火车上探个头就会被愚蠢的人类当成竹叶青(虽然的确披着竹叶青的外皮),哇哇尖叫着要打死它。
特么的它如今是上过前线、杀过敌的英雄蛟,坐个火车还要藏头缩脑,忒憋屈。
以前那丫头一个人出门,它不放心当然要陪着。这次她男人在,要是连自个媳妇儿都护不住,那也太菜了。
所以金大王表示随心所欲自由行。不跟他们一块儿了。
走之前,金大王巡了一遍自个的山头地盘,完了饱餐一顿,这才一路畅游地往北方行去。
悲催的喵大爷,昨晚一宿盯着玉冠金蛟没合眼,方才困极了打了个盹的工夫,竟然被抛弃了抛弃了抛弃了……
啊啊啊啊!
玉冠金蛟你个混蛋王八蛋!老子就知道你一忽儿往东、一忽儿往西准没安好心!果然是想甩开老子独自去大首都吃香的喝辣的吧?!
金大王:老子那是在巡山,懂?况且老子哪晓得你个蠢猫也想去大首都。要跟你不会说啊。啧,见过蠢的,没见过你这么蠢的!
一蛇一猫哪怕隔着数重山,施放的威压都能把方圆百里的小动物们吓得瑟瑟发抖、抱团取暖。
喵大爷嗅了嗅敏锐的猫鼻,决定追踪玉冠金蛟而去。
咦?玉冠金蛟咋往北走了?它没跟男女主人去县里搭火车?
这就好办了啊!
喵大爷一个虎扑,朝着雁栖大山的北段,疾奔而去。
盈芳一家自然不晓得家里两只大萌宠也在赶路。只不过挑的是深山老林这种人迹罕至的路。
金大王赶路很随性,隔三差五狩猎饱肚,顺便扫荡一圈当地森林。
遇到好的药材也会停下来采集,然后塞在装地图的迷你包袱里。
因挑的都是人迹罕至的深林,这一路遇到的长年份药材、山珍还真不少,一支两支野山参还能塞塞,多了迷你包袱不够装啊。
金大王干脆游到山下村子,偷了某户村民晒在院子里的一个大麻袋。不过出于报答,留下了一株它最瞧不上眼的浅年份山参。
万没想到的是,它这无心插柳的举动,救了该农户当家人的命。
金大王前脚离开,农家院外两个青年抬着一组担架走进来。
担架上躺着一名昏迷的中年男人,便这农户的当家人。
夏收那阵,他没日没夜地抢收抢中,劳累过度晕倒了,倒地的时候,后脑勺嗑在一块石头上,流了不少血。送到医院后,血是止住了,可人迟迟不醒。
医生查不出原因,只说是营养不良,回家补补兴许就醒了。
继续住下去医药费都付不起,这才无可奈何地抬回来。
担架后头跟着一串抹眼泪的妇人,为首的是这男人的媳妇儿。
“孩子他爹,你醒醒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办啊!这个家怎么办啊!”妇人一回到家,扑到担架上抱着昏迷的男人嚎啕起来。
“文奇他娘,你别难过,文奇他爹会醒来的。大夫不是说了吗?只要好好休养,适当进补,说不定明天就醒了。”
这话也就起个安慰作用。
在场人都知道,去年村里也有个类似的病患,地里活干得好好的,说晕就晕,晕过去之后就再也没醒来过。
医生说这叫过度劳累猝死。
至于文奇爹是不是这种病,医生也说不上来。可要一直这么不醒,对一户缺劳力的农户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啊。
乡亲们都很同情妇人,纷纷宽慰着。
“家里如今哪还有可给他补的呀。动了一场手术,口粮都耗光了。”妇人哀戚戚地看着昏迷的男人,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