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嫉恨起来,就容易丧失理智。
这不,十八岁就快十九岁的大姑娘,居然对七岁的娃伸出了邪恶之手。
可惜没得逞——
机灵的金虎一口咬住她手腕。
“嗷嗷嗷——”
凄厉的惨叫响彻近山坳。
“书记、社长,你们一定要为俺讨回公道啊!”舒彩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公社干部展示自己受伤的胳膊,还委委屈屈地说,“俺不晓得他们为啥要让狗咬俺,俺只是想去找俺娘,那狗凶巴巴的就忽然跳起来,咬住了俺……”
“你撒谎!”阳阳气得跳起来,“你当时明明想掐我妹妹,手都伸到我妹妹脖子了,金虎护主心切,这才咬了你。”
书记心里一阵乐:哟!七岁的娃四字成语都会用了,还什么护主心切,小人书看多了吧?
晏晏肃着小脸补充:“她不止想掐我姐,还想打我和我哥呢。要不是有金虎,咱们都得受她欺负。”
社长憋笑憋得老脸通红:有阳阳那大力士在,别说一个舒彩云,十个舒彩云都欺负不了你们仨吧?
这事儿跟上回陈二流子欺负他们结果被踹河里性质一样,只是缺证人——三娃一狗和舒彩云都是当事人。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不好判啊。
最后,向刚上山打了个电话,申请到一份狂犬疫苗,让舒彩云马上去县医院打。
三胞胎被盈芳领回家。
明面上挨了一通罚。
大伙儿都瞧见了,三个孩子垂头丧气地拿着笤帚、铲子清扫鸡窝、铲鸡粪,说是没完成之前不许上桌吃饭。
实际咧?
今儿的大功臣金虎,得了厚厚一块炙烤得喷喷香的少盐羚羊腿肉。
仨孩子的碗里各盛着热腾腾的羊腿汤,还有两三片不同做法、不同口味的鲜嫩鹿肉。
大伙儿吃得舌头都快鲜掉了。
说曹操曹操到,盈芳话音刚落,夏老爽朗的笑声,就从院外一路传进来。
“丫头,听说你考上了京都大学?可真行哪!我家那几个臭小子,读了四年高中结果才考三百分,离京都大学的录取线差得远咧。”
“那可不!老子的孙女儿,岂是平凡人能比的。”萧老爷子背着手,嘚瑟地从屋里出来。
“那也是老子的孙媳妇!可不是你萧老头一个人的。再说了,考上京都大学那是芳丫头自个的本事,萧老头你揽什么功?要不要脸?”
两人你来我往地展开新一轮口舌交锋。
盈芳无奈地打断他们:“爷爷,夏爷爷,你们还想喝鹿血酒吗?”
两人马上停止舌战,不约而同地扭过头,异口同声问:“鹿血酒?在哪儿?”
“在这儿。”盈芳指指木盆,“刚子哥猎了头毛冠|鹿,趁血还新鲜,我给你们泡点鹿血酒,这酒不用放就能喝,但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天一盅,别多喝。”
“行行行!”
“好好好!”
一听有酒喝,还是难得的鹿血酒,两位老爷子哪还有心思吵架,围着盈芳不停问这酒是有了,鹿肉准备咋吃?
一个说烤着吃香。
另一个说炖着吃有味。
盈芳怕他们一言不合又吵起来,忙说:“整一头呢,肉够吃,每种做法都弄点尝尝。”
这才平息了新一场舌战。
那厢,三胞胎领着亦步亦趋的金虎,挨家挨户分手信。
先去了盈芳师傅家,送上煤城带来的土特产,以及吕姥姥亲手纳的两双千层底布鞋,交代送张有康老俩口的新年礼,并且转达了爹妈的口信:“师爷爷、师奶奶,今天晚饭上我们家吃,一会儿我妈来接你们。”
得了师奶奶一包饴糖,三娃一狗分分吃。
吃完正好到向二婶家。
向二婶看到三胞胎眉开眼笑:“来来来,外头冷,进屋烤烤火,叔婆给你们泡汤水喝。”
“二叔婆不用了,我们还有几家要送呢,先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