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里干活的社员们争得正起劲,二狗子为首的孩子群,肩上背着一小筐猪草、胳膊肘挎着半篮子野菜,急吼吼地跑来报信:
“爹!娘!书记爷爷让你们干完手里的活,赶紧去晒谷场帮忙。山上的解放军叔叔,打了一头野猪送咱们公社,说是感谢咱们先前的帮忙。那大野猪过秤有五百十六斤呢!书记爷爷说,杀完猪在晒谷场吃杀猪菜,然后按劳动力分猪肉。快点哈!我还得去江口埠通知呢!”
二狗子有条有理地说完,顾不得放下肩上的箩筐、手里的菜篮,就风风火火地跑去江口埠生产大队通知了。
近山坳这边的人这下激动了。
刚还一个劲地说“不相信”、“不可能”的社员,脸被打得啪啪响也浑不在乎。
有猪肉吃,不说打肿脸,打得他全身发麻都忍了。
呼啦啦——劳动效率大大提高,抓紧干完地头的活,撒丫子朝晒谷场跑——五百多斤的大野猪正朝他们招手。
这是继盈芳家的满月酒之后再一次吃上新鲜猪肉,社员们的兴奋劲丝毫不比过年弱。也是,过年的猪肉是自家准备的,野猪肉是部队送的,说白了就是白吃白拿的。能不兴奋么。
杀猪勇在晒谷场的空地上操刀杀猪,其他人搭土灶、捡柴禾、烧热水、燃篝火、摆桌椅板凳……
山下的人们忙得不亦乐乎,山上的群英寨也在紧锣密鼓地——杀猪。
二十六头野猪,刨除送的、卖的,还剩下十头。未来三个月的伙食,全靠它们增色添彩。
冒绿意的空敞坡地上,燃起红旺的篝火。
两头小乳猪腌制后穿入削尖的松枝,架在火上烤。油脂滴入火堆,发出噼噼啪啪的炸响声,肉香夹着松香,随风飘出数里。
五十个壮小伙子分成几组忙碌着,杀猪的杀猪、褪毛的褪毛、剖洗的剖洗。
几头小的打算直接烤来吃;重达七八百斤的成年野公猪,在有序的分工下,麻利地解成数大块。挂屋檐下晾干水分后,抹上盐腌制或烟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