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宽慰了陈团几句。
陈团见他毫不在意的样子,恨铁不成钢,拿筷头敲敲桌面,指指向刚说:“你啊你,让我说什么好!你别不是以为我是故意来你家蹭吃蹭喝的吧?唉!得得得!算我白担心!”
向刚笑着又给他斟了一小盅去年入秋酿的枸杞酒,说道:“哥的好意我心里记着呢,这不我媳妇儿快生了,少点事还轻松点,要是突然派我往外跑,我才该担心呢。”
陈团一想也是,小向媳妇据说怀着双胎,生产时少不了受折磨,修路队如今就在霞山附近的乡镇铺路,中午回家吃个饭都笃定来得及。铺完差不多过年,正好赶上小向媳妇生产。
这么一想倒也没觉得不好。可一想到挂着副团的职、却尽干些小兵的活,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又免不了替向刚不公:“你说的虽然没错,可……唉,这事儿吧,陈师做的着实不够意思,可我们人微言轻,反映了也没用。只能等他哪天想明白了,再把你调回来。”
向刚点点头。
送走陈团,回到屋里,盈芳正靠在床头翻看医书,看到他进来,坐起身问:“陈团长走了?”
“走了,觉得你泡的枸杞酒好喝,我给他装了一瓶回去。”向刚挨着床沿坐下,低头握着媳妇的手,把玩她嫩如葱白的指头,表情有点幽怨。
“明明是泡给我喝的,结果都进别人肚子里了。”
盈芳好笑地捶他一拳:“你一个人也喝不了那么多呀。再说陈团和双英嫂子帮了我们这么多忙,理该送点给他们。你要是喜欢,今年再晒点枸杞,等米酒到了,再泡上两坛。”
前阵子写信给向二婶,问她家里米酒还酿不?酿的话,给她留个十几二十斤,想泡几坛药酒。
向二婶给她回信了,说今年收成不及去年好,不过十几二十斤还是能凑合着酿的,酿好了托向九捎来(向九腊月里要来趟省城,一是受二老之托来接燕子姐弟俩,二是给她送鸡鸭)。
如此,盈芳心定了不少,要不然还得跑供销社买。一斤两斤倒是没什么,十几二十斤的买,一来太费酒票,二来谁知道会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随即盯上她。
这年头真是做什么都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