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三天的时候,除了一团家属没几个吱声,许是被李双英耳提面命地提醒一二了,其他团的家属,简直把向刚当成了靶子,得空就射上几枪。管它中没中红心,扎到一环是一环。大有不把向刚从刚刚晋升成功的副团位置上拉下来就决不罢休的架势。
一个屋檐下住的都如此,更别说镇上那些对事实真相不甚明了的居民,都开始怀疑罗彩娥的死因,到底是被现任丈夫打死的,还是被前任丈夫生的儿子气死的。
这样下去,向刚迟早吃排头。
舆论力量是巨大的,哪怕你确实是无辜的,可在某种时候,为了安抚民意,上头或许会在内部做出一些牺牲。
姜心柔越想越坐不住,再一次去找师长。
可每次去,陈平不是外出,就是在开会。总之,避而不见。
姜心柔刹那反应过来——陈平恐怕是故意的。故意放纵这样的流言,想借机整一把女婿。
“好哇!这个陈平!上次找他反映情况,他怎么说来着?一定处理!一定还女婿一个公道,结果咧?趁你爸、你爷爷几个不在,可着劲拿我们娘仨开涮呢!”
姜心柔气得直拍桌,末了腾地起身:“不行!我得给你爸拍个电报。这事看来是我惹坏的。那天子说话太冲,让陈平记恨在心了。大约想杀鸡儆猴,让大伙儿都知道七一三谁最大呢。得!我惹祸了。可女婿是无辜的,不该背这个锅。要是因为我的原因,害他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副团一职丢了,我如何过意得去……”
“妈,你别着急。”
盈芳拉住她。这天都黑了,邮局早下班了,上哪儿拍电报啊,她娘也是急上火了。
“你女婿都没放在心上,你别这么大火。”
“他是安慰你。可这事要真是我害的他,妈下半辈子都不安生。”姜心柔又气又急,眼眶都红了。好不容易把闺女找回来,女婿也争气,却因为自己处事不当,把女婿的顶头上司给得罪了,眼下还只是穿小鞋,往后呢?只要陈平这个师长不走,女婿在他手底下还有出头之日吗?
盈芳闻言,心里不是不着急,可亲妈都快急哭了,她要是再急得团团转,那不火上添油么。必须得冷静!冷静!再冷静!
“对呀,咱们可以找夏老。”她眼睛一亮,握住她娘的手说,“明儿咱们去市区找夏老,夏老待刚子哥如同亲孙子,而且是最了解向家情况的,有他出面,肯定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