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芳只好扶着撑着腋拐的他,去了趟走廊尽头的厕所。
回来后,男人愉悦地靠坐在床上,擦干净手,等着媳妇儿喂食。
“王炊事送了我几斤细面,你想吃面糊糊吗?想吃我明天调薄一点给你煮羹吧,勺子舀着喝,不会伤到喉咙。”
向刚拉过她手,写了几个字:怎么方便怎么来,我都可以。
盈芳笑了:“那好,明天中午给你做面糊糊。早上还是粥吧,吃清淡点。”食堂为补偿她那不翼而飞的鸡腿,给了她一条两斤重的黑鱼,干脆剁了片鱼肉,熬鱼片粥。
向刚看了她一眼,手指轻轻在她掌心比划道:听说有个炊事员下午被开除了?你去食堂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啊。”盈芳摇头道,“这个事王炊事告诉我了,跟……咳,我那被偷的鸡腿没多大关系,多半是贪心不足、油水捞太多遭上头恨了。”
向刚笑了一下,倒是发出一个低音。
搁以往,男人低声的笑,总能撩拨得她心跳如鼓,然而眼下只有惊喜:“能发声了?我去喊医生。”
向刚来不及拉住她,只得由她跑了趟值班室,找来一名年轻的女医生。
“能发声不是正常的吗?又不是说他从此变哑巴了。用药之后,声带损伤处慢慢在恢复,从一个音、到两个音,再到恢复正常,时间长短而已。”
值班医生正在用餐,被家属打断,脸色不愉,想到下午科室里传闻的315病人背景不浅,又见匆匆跑来的病人家属这么年轻漂亮,丝毫看不出是乡下上来、土得掉渣的农村妇女,不免有些嫉妒,端着姿态去病房,虎着脸训了一路。
前脚训斥完、后脚到病房,看到五官俊逸、气质出众的男人,哑然失了声。
向刚看也不看呆住的女医生,朝媳妇儿招招手。
盈芳因跑了一路有点气喘,握住他手问:“怎、怎么了?”略微沙哑的嗓音,勾得他胸口一跳,老二在被子底下撑起了帐篷。
声带受损,恢复需要时间。偶尔能发几个音,代表没大碍。
值班医生红着脸,心不在焉地检查了一番,用明显刻意的声音娇滴滴地说道:“还需要再好好养养。能发声是好事儿,但在没彻底恢复之前,别硬发声,免得伤上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