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舒彩云是误打误撞呢、还是听谁说过这方面的事,揣着全家的户口簿干脆利落地跑了。
带着全部的钱、票还有户口簿跑了!这让留下的人怎么过日子?
“万一那死丫头带着身上的东西,在别个地方嫁人了呢?俺怎么跟男方交待啊……”舒老太精神气全无地跌坐在地上,抱着孙子带着哭腔道。
大伙儿听了直抽嘴,到这会儿还惦记着嫁人呢。要不是你个老太婆见不得家里风平浪静,小孙女才十一岁,就想把她嫁出去换点粮食,会发生这种事吗?
“俺还不是为她好!城南那户人家壮劳力多,吃穿不愁,嫁过去现成享福还不好?而且人家答应了,不急着结婚,先定亲,到年纪了再结婚,这么好态度的婆家,上哪儿找去?她还想咋样?”
舒老太完全没反省,还在一个劲地骂:“……死丫头!这是想逼死俺们啊!有种别回来!回来掐死你……肯定是她那个不着调的娘教坏的……”
事到如今,骂这些有啥用。
人跑了,钱财也确实都被卷走了,老舒家赖以生存的就剩仓房里几担粮。可其中两担还是城南有意和舒家结亲的人家送来的,这下女主角跑了,不得把粮食还回去啊。
想到这,舒老太又是一通歇斯底里的嚎啕。
弹棉匠恰巧这时候收工,顺带着雁栖公社发生的大小八卦回村去了。
很快,城南那边听到风声,上门来讨两担粮了,还指着舒老太好一通骂。
这两担粮,有心想护也护不住,毕竟是人家挑来的,尽管婚期还没定,但也和彩礼差不多了。如今女猪脚跑了,男方来要回去,这事本无可厚非。
可舒老太不甘心呀,抱着装粮的箩筐哭哭啼啼:“亲家啊,要不再等等吧。那丫头肯定会回来!她那年纪,到外边能干啥呀,钱花没了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