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张有康递给老伴一个赞赏的眼神,转头对清苓说,“闺女啊,咱家的票都在这儿了,你看哪些是你喜欢的,只管拣走。”说着,从老伴手里接过盒子递给清苓。
“张爷爷、张奶奶,那我就不客气了。”清苓感激地说道。
捋清了舒盈芳留下的记忆,方知没票举步维艰哪。
感激的话不多说,往后遇到合适的药材,再给老大夫送来。
想了想,清苓拿了三张壹尺的布票,三尺布紧着剪裁,能做一件夹袄,天凉了就能穿。
再冷下去,养母留下的棉袄拆了翻件棉里子,穿在夹袄里头,保暖又方便打理——脏了只需洗夹袄就成。
又拿了张半斤的白糖票、两张豆制品票、半斤猪肉票。她承认自个嘴馋了,想吃点肉打打牙祭。
工业券据说能买牙膏、香皂、毛巾啥的,也拿了几张。余下的还给张大夫老俩口。
粮油票她暂时不缺。双抢过后,就要按人头分夏粮和新打的菜籽油了。以往舒盈芳是被那一家子极品抢了去,这才年初到年尾都过得惨兮兮的。如今换了她清苓,自是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断不会再让那一家子得逞。
张有康见她挑好票,点点头,从里屋拿出一个油纸包,解开绑着的皮筋,里头是一堆毛票,数了两遍,拢共十七块三毛五分,再添上老伴藏起来的三张大团结,如数塞到清苓手上:
“你这参品相好,拿去省城没准能换上五六十块,但那样风险大,往返还费嚼用,小老头我也不跟你客气,这四十七块三毛五分你收着,赶明家里有其他票了,再让你张奶奶给你送去。”
清苓没想到老大夫除了给她票,还要给她这么多钱,忙摆手:“张爷爷,我哪能这么贪心。您也说,拿去县城的收购站顶了天给我二十块,我收了您的票,哪能再收这么多钱?您这么大岁数了,挣点钱也不容易……要不这样,这些零票给我,其他的您收回去。”
清苓指指十七块三毛五分那堆里除一张大团结以外的毛票,也就是七块三毛五分,“您要不同意,这参我不换给您了,直接拿县城收购站去。”
“嘿我说你这闺女!”张有康哭笑不得,转头跟他老伴吐槽,“这年头,居然还有人嫌给钱给的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