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见秦素说不罚其他人之后,那种巨大的恐惧感终是离她而去,让她恢复了些许镇定。
“你进来罢,我叫人给你收拾收拾,瞧你这一身脏的。”秦素侧首端详着她,笑吟吟地说道。
分明是专戳着人的心窝子说着这些话,偏明眸干净如水,孩子气地天真着。
湖风吹来,霍亭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左右看了看。
除她之外,她带来的所有人都还跪着,包括杜十七,皆是跪于水榭之前,而那两个哀嚎的健妇已经被人堵住了嘴,拖去一旁接受杖刑,那沉重的木棍触体之声有节奏地传来,让她觉得一阵阵地发冷。
这宫里,往后还是少来为妙。
在心底做着如此决定,霍亭淑从地上爬了起来,步履踉跄地拾级而上,根本就没去管地上跪着的杜十七,也就更没看见杜十七渐渐阴沉的面容。
如果能趁着对弈之机好生讨好公主殿下,将事情挽回几分,那么回去之后,夫人想必也不会太重地责罚于她吧。
这已经是霍亭淑此刻唯一的念想了。
“进来罢,棋枰还没来呢,你先收拾收拾。”秦素的态度堪称柔和,招呼霍亭淑进来后,果真便吩咐人给她寻新衣裳,又叫人梳头净面,张罗得一通热闹。
两相比较,一直被秦素冷落的杜十七,便越发显得孤单起来。
秦素连眼风都没往她那里扫一下,面上的笑意仍旧甜美。
杜十七的心眼儿也是很小很小的,今日被秦素罚了,她不敢报复秦素,而霍亭淑连替她求情都不敢,杜十七这个笑面虎准定能记下这件事儿来。
这种戏码,秦素最爱看了。
白芳华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心底却越发多了些警醒。
该打的打、该罚的罚、该打压的打压,打压之下又继续拉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