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收敛起笑意,正色道:“此战若不能一举击溃敌军,恐怕今后的仗就更不好打了。”
刘赫叹了口气,轻声道:“我没什么太多的奢求,只希望韩义他们能够平安回来就好。”
庞统默默的点了点头,转身大步而去。
韩义临行之前,庞统曾特意嘱咐过他,一定要在此战彻底的击垮对手,从而让南疆全军都对南征军心生畏惧。
对于这样的嘱托,韩义自然欣然接受,可刚刚在和刘赫的一番交谈之后,庞统改变了初衷。
他现在要去下达一条新的军令,一条可以保证让韩义活着回来的命令,因为庞统很相信刘赫的直觉,虽然直觉这种东西没有任何的依据,但根据庞统的观察,刘赫在大事上的直觉,向来都很准。
韩义在收到这条与之前截然相反的军令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可最后还是接受了。
韩义不知道为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军令就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可望着那个独自站在高地上,面有愁云的年轻男人,韩义也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挣扎。
刘赫变了,这是天机营的兄弟们,彼此心照不宣的事。
没人站出来问上一句,就连陈默也对此闭口不言,只是每经历过一场恶战,刘赫脸上的笑容就会少几分。
经历会让人成长,也会让人沉重,虽然痛苦,却是蜕变的必经之路。
刘赫同样难以逃脱其外,也是如此。
战场上,响起了低沉的号角声。
这是南疆独有的一种乐器,是由巨大的牛角制成,在战场上,象征着战斗的开始。
韩义收回思绪,一手提着巨型墨刀,另一只手向全军做出了一个列阵的手势。
早已等候多时的天机营士卒见到这个手势,马上整列阵容,一队手持大盾的士卒从本就已具雏形的阵型中冲出,在大阵的最前站成了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