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赫甚至有些不敢再想下去。
想起当初学宫大祭酒那意味深长的话,刘赫终于明白,自己在这些人的面前,终究还是目光短浅。
“接下来如何挽回,还望陈门主赐教。”面色苍白的刘赫一抱拳,声音沙哑的说道。
“现在所有问题的根源,就在于那块免死金牌!”陈家家主的语气,斩钉截铁一般,“我想斗胆问师叔一句,那块金牌,是以谁的名义发的?若是以师叔的名义,那师叔是否可以代表益州牧?若是以益州牧的名义,那益州牧是否又可以代表当今天子?”
刘赫如遭雷击,用手支撑着石桌,这才勉强没有瘫软下去,缓缓的摇了摇头。
“若不能代表当今天子,那块所谓的免死金牌又有何用?师叔可知,即便是庙堂,也有一座大山始终压在他们的头顶,四百年的汉家江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即便已是风雨飘摇,摇摇欲坠,却仍可以轻易的让山下之人粉身碎骨,这座大山,就是皇权!”
陈家家主双目如炬,紧紧的盯着衣襟已经湿透的刘赫,而刘赫却是面色惨白,迟迟未发一言。
沉默许久之后,陈家家主神情稍缓,他看了看愣愣出神的刘赫,轻声道:“事已至此,只有一个办法,金牌可以发,却只能以师叔武林盟主的身份去发,那些江湖人也可以收服,却不能为师叔所用。即便是曹操露出了天大的破绽,能进到许昌城里取其性命的,也只能是官家的人。这些帮派门派全部迁入益州境内,已是给了曹操很大的震慑,但也只能限于震慑,若真是走出了最后一步,恐怕之后的局势,就再无人可以控制。真要到了那个时候,只怕会违背了师叔的初衷。”
待刘赫回过神来,陈家家主已不见了踪影。
一个陈家的下人告诉刘赫,老爷已经再次闭关,并留下口信,出关之后,便会携家眷一同前往益州。
这次陈家之行,虽然让刘赫受了不小的打击,对于自己之前的许多想法也产生了质疑,可唯有一点,却让刘赫甚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