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赫也不在意,仍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只是这段日子,他多了个习惯,有事没事就喜欢往山腰的那座秣陵学宫里跑,躺在学宫大殿的屋脊上,听着大殿里赵家家主每日讲学,一听就是一整天。
学宫的那些学子们每日最爱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离开大殿的时候,回头看一眼屋顶上的天机先生,而那位翘着二郎腿躺在瓦片当中的天机先生,还会十分平易近人的朝他们挥一挥手。
一来二去,秣陵学宫的大殿便成了一道风景,要是哪天在屋顶上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学子们一整天都会心不在焉。
今年成都的天气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飘起了雪花,赵家家主为了这难得一见的雪景,今天特意提前结束了授业。
看着那些欢呼雀跃的冲出大殿,跑到雪地里撒了欢一样的学子们,须发皆白的学宫大祭酒忽然想起当年在秣陵的时候,那些来赵家求学的后辈学子们也是这般年龄,却一个个行事谨小慎微,走路时连动静都没有,就更别提像眼前这般放肆了。
“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啊。”
赵家家主似乎很是欣慰,这座学宫之中的年轻人,好像和其他地方的年轻人有些不一样,少了一些规矩,却多了一份朝气。
这一切或多或少,都跟房顶上的那个家伙有些关系,若不是当初他在洗心池畔那一番蹩脚的说教,或许秣陵学宫仍和普通的学宫一样,只是一帮掉书袋的先生,教着一群书呆子而已。
想起房顶上的那个家伙,赵家家主先是淡淡的一笑,接着眉头微微一皱,站起身,缓缓的走出了大殿。
走出大殿门外,赵家家主回头朝屋顶看了一眼,见那家伙还在,只是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家家主想了想,便回了自己住处,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拎着两小坛子酒又回到了大殿外,朝那个仍赖在大殿屋顶不肯走的家伙大声说道:“伯显啊,下来,陪我喝点!”
刘赫懒洋洋的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下面的学宫大祭酒,撇了撇嘴,“不去,难得今年成都有雪,这里看雪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