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做好事心情会这么舒畅,阿弥陀佛,看样子有必要日行一善,多积攒点阴德。”他暗自叨咕了一会儿,抬腿打算上马车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僵在了原地。
“大人?怎么了?为何不上马车?可还有什么事没有交代清楚?”孙得义见陈飞状态有些不对,在一旁好心的提醒道。
陈飞木然转过身,眼神空洞的盯着孙得义,“老孙,刚才我和那几个新罗人说话你有没有听到。”
“听到了一些吧,怎么了?”
“他他们刚才是不是说请求陛下出兵,协同新罗一起对抗高句丽?”陈飞的脸色有点难看。
孙得义摸摸脑袋,回想了一下,点点头道:“是啊,怎么了?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嘛?”
“卧槽!当然有关系啊!如果陛下同意的话,岂不是又要打仗了?一旦打仗,按照前几次的惯例我铁定跑不了啊!这婚都没结,居然又要上战场?不行!绝对不行!”
陈飞这么一说,孙得义也着急起来,抓耳挠腮直跺脚。“是嘞,这可怎么办啊?总不成将定下的良辰吉日往后推吧?而且一听到出征,老爷一定又该着急了!大人你是不知道,上次你去陇右的时候,老爷有多担心,最初的几天几乎茶饭不思,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不行!必须要先一步准备,晚了就来不及了。”陈飞匆忙钻上马车,吩咐道:“老孙,先回家,然后出门给我请个大夫请那种认钱不认人的大夫。”
“找大夫做什么?”孙得义疑惑道。
“笨啊!从今天开始我生病了,风寒,要休要个十天半个月才好!”
孙得义恍然大悟,对陈飞倾佩不已:“大人真乃神人也”
“见过大人!”门口的官兵见到来着纷纷带着谄媚的笑容行礼,和对之前新罗人的态度差了不止一点半点,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免了,他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出来的人正是陈飞,今日来礼部是来商量与临川公主订婚的事情。皇室公主下嫁的婚礼很复杂,其中涉及到许许多多的规矩礼仪,远远不是一般的贵族之间的婚礼所能比拟的,所以陈飞要提前来礼部,和礼部的官员探讨婚礼的礼仪,提前做准备。
虽然繁琐,但无疑是陈飞最开心的几天,与临川相恋这么久,从两人互生好感到现在谈婚论嫁,可谓是吃了不少苦头,如今终于要修成正果,怎么不让人激动?
正是因为今日心情好,所以他在出礼部大门的时候瞧见了这么一幕插手问了一问,没有其他意思,完全是因为心情好,闲的。
“回大人的话,”一个官兵笑着指了指外面站着的几个新罗人,脸上尽是嘲弄的眼神,“就是几个外藩的猢狲在闹事,大人不必在意,我们这就把人赶走。”
“闹事?猢狲?”陈飞疑惑的看着几个新罗人,奇怪道:“他们不是人嘛?怎么成猢狲了?”
“哈哈哈,大人真是风趣的很,这些外藩人啊,都来自一些未开化的地方,和猢狲有什么区别?就是一群野猢狲,大人不必在意,我们会处理好的。”
说着,官兵转身又对几个新罗人呵斥了一番,只不过新罗人都没走,眼巴巴的望着陈飞。
陈飞看到这一幕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同时感觉到了身为大唐人的自豪。
原来在这个年代种族歧视这么严重啊?除了唐人以外其他全部都是猢狲?这比美国人歧视黑人还厉害吧?而且被歧视的一方似乎还没有任何的不满,觉得“理应如此”的样子。
这他喜欢!真的是越来越爱这个时代了!
“咳咳,慢着,先别赶走他们,我们作为泱泱大国,礼仪之邦,不可失了风度,要在这些猢狲面前保持礼仪,否则和猢狲又有什么区别?”陈飞装模作样的训导了一番,然后走到新罗人面前,笑眯眯的询问。“几位,这里是礼部,不是想来就来的,如果你们有事情,可以找衙门。”
几个新罗汉子见到陈飞上前,“呼啦”一声全围上来了,围着陈飞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说的话都是“叽里呱啦”蹩脚的关中话,陈飞听了半天只觉得耳边有五百只鸭子在乱叫,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