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七十三章 瘟神快走吧

官涯无悔 关越今朝 3391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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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独有偶,盼着瘟神快走的不止肖云萍,还有一人也是这样的心态,甚至心情远比她还强烈,而且二人心中的瘟神竟还是同一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肖云萍刚刚还曾想到过的那位——前副省长公子、所谓的著名企业家张鹏飞。

如果张、肖二人要是知道对方现在的心情,不知会作何感想?心有灵犀?还是同病相怜呢?

其实自从楚天齐到了定野市,张鹏飞就希望这个家伙尽快离开,但那时的心情远没有现在强烈,而且当时还想着让对方知难而退。

也正因此,张鹏飞才先是利用公安厅副厅长挑衅,想着给楚天齐一个下马威,让其颜面尽失。多来几回的话,姓楚的自然就待不下去了。可事与愿违,公鸭嗓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一回合便败下阵来,后来几次还没开战,便偃旗息鼓了。直至被那小子整掉其侄儿,弄的灰头土脸,全无斗志。

原想着钱是硬物件,想着财政厅副厅长掌管钱袋子,应该能治他一治。可是那个老东西也是废物一个,刚把人家相好的钱卡了一个月,到头来又灰溜溜的上赶着拨下去。好歹也是一个掌实权的副厅长,丢不丢人?

虽然那两个死老汉双双败北,但当时张鹏飞还并不气馁,想着靠工作难题拖垮那小子。可是事实证明,那些所谓的难题根本就不是难题,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到头来不但没沾到一点便宜,反倒让人家抓的抓、逮的逮,自己也只有听命的份。

最赖为依仗的水泥供应竟然都没难住对方,还让对方借机引来了新厂家,自己也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从那时开始,张鹏飞便不敢幻想着赶走对方了,自己根本就没那个道行。

赶不走对方,只能盼着那小子自己走,自己也只能暂时装孙子了。

可是放假期间的一件事,让张鹏飞意识到了想法幼稚,也意识到了潜在的危险。对方对自己的威胁,根本就不是装孙子能够避开的,姓楚那小子就是一尊瘟神,不知什么时候会发作的瘟神。在十月的第一天,张鹏飞就深深体会了一次。

当天张鹏飞到郊外农家院散心,坐在农家小屋里随便看着外面。结果姓楚的和大肚娘们出现在果园里,旁边还有两个中老年男女,老男人还戴着墨镜。看着高矮胖瘦的组合,张鹏飞只觉着滑稽,并没敢想着对姓楚的出手,晋北省那个姓秦的遭遇他可记在心里。

可是不曾想,就在那个马仔正鼓惑自己的时候,忽然两道“剑芒”只刺心底。张鹏飞注意到,姓楚的正转头盯着自己,眼神中满布杀气。那是张鹏飞有生以来遇到的最凌厉眼神,绝对可以杀人的眼神。从那一刻起,张鹏飞只能在心里乞求上苍,让这个瘟神快走吧。

后来,趁着瘟神走远一些的时候,张鹏飞匆匆开上新奔驶,逃离了农家院。虽然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多天,但那阴森的眼神一直萦绕在心头,让他心神不宁。只能一遍遍在心里祷告着:瘟神快走吧,瘟神快走吧。

现在张鹏飞心里只有一个愿望,只要姓楚的离开定野市就好,最好滚出河西省,哪怕瘟神升官也行。

“呤呤呤”,铃声忽然响起。

看了看屏幕,张鹏飞接通了电话。

“张总,这几天的数据特别好,每天出货量都赶上了最旺季,比去年同期高出三成多。”手机里是一个兴奋女声。

“那有个屁用?一吨那么几个钱,纯属赔钱赚吆喝。”张鹏飞没好气的斥道。

“咣当”、“噔噔噔”、“啪”,

猛的摔上屋门,疾步走到办公桌旁,狠狠掷下笔记本,肖云萍气咻咻的坐到椅子上。

“太气人了,都欺负老娘,没一个好东西。”骂到气愤处,肖云萍再次拿起笔记本,在桌上“啪”、“啪”、“啪”的摔着。

“啪”、“吧嗒”,

经过再一次摔打,笔记本在桌上蹦了一下,撞到地上,撞的骨散筋开。

看着地上那个遍体鳞伤的笔记本,像极了自己的样子,肖云萍不禁觉得同病相怜,遂弯下腰身,跨出半步,轻轻捡拾在手中。小心的把破败页码合在本中,细细的擦掉塑封皮上的灰尘,肖云萍慢慢直起腰来,双手把笔记本放到了桌上。

“哎……”肖云萍长长嘘了口气,但胸中的浊气依旧没有散去,反而觉得胸口更憋闷的厉害。

臭男人们太欺负人,那些副职们起哄稼秧子就罢了,堂堂的政府一把手也跟着以众欺寡,还要不要脸,还有没有大局意识?

说话谁不会说?买好谁不会买?如果老娘不分管财政,不需要为钱愁若,照样会顺风接屁,照样会拣好听的说。但事实却不是假设,自己时时需要为钱财的来源和分配发愁。

别人不理解还情有可愿,你秦怀可是堂堂的市政府一把手,以前也做过常务副市长,应该更能理解我的苦衷呀,可你为什么拉偏架?为什么要以所谓的平衡一下,偏三向四?

现在什么季节了?现在可是十月中旬,正是一分钱掰两半花的时候,预算内的分配还捉襟见肘,还安排不过来呢,为啥还非得多出这么一档子事来?

为什么?

为什么呀?

肖云萍在心中质问着糊涂蛋秦怀,也在自问着,她想不通呀。

保持道路平整固然很有必要,可是有必要的事多的是,为什么偏偏就把这事排前边?关键这是半路插队呀,提前根本就没有预算的。

明白了,明白了,秦怀就是在拍马屁,通过拍姓楚的,近而拍那个早已异乡任职的李卫民。

想到这一层,肖云萍不由得轻视那个看着敦实的男人:至于吗?至于吗?

连着质问几遍,肖云萍也不禁含糊:不至于吗?

至于呀。抛开拍马屁一说,自己何尝不惧那个姓楚的?

当初也因为不太服气,觉得那小子不过是个吃软饭的,充其量就是个绣花枕头,再加上有一众人等挑唆,自己倒是也想和他过过招。可是到头来怎么样?不但一点便宜没占上,还让姓楚的收拾个灰头土脸,颜面尽失,到现在还有把柄留给对方。细细想来,光是人家那背景,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掂量的,自己当初也太乐观,太自不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