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拙回答:“据说这个秦博昭平时工作很一般,但是却挺横,可能是工作性质所致,也可能与家庭有些关系。好多商贩对他既恨又怕,背后都叫他‘红毛怪’。”
楚天齐“哦”了一声:“红毛怪?怎么讲?”
“关于这个红毛怪一说,我还是今年夏天的时候,听一个同学的亲戚说的,他那个亲戚在市里做小买卖。担心引起别人怀疑,我这次没向任何人打听,刚才那些消息也是通过查资料得来的。”迟疑了一下,刘拙又说,“要不我找人打听一下?”
楚天齐摆摆手:“不必了,以免令人生疑。”
“县长,还有其他事吗?”刘拙请示着。
楚天齐道:“没有了,忙去吧。”
“那我先回去了。”说完,刘拙向外走去。
“等等,你先回来。”楚天齐叫住了已到门口的秘书。
刘拙返回来:“县长,还有事吗?”
“我跟你说一件事,今年,不,现在来说已经是去年了。去年十月二十一号,我到了新河市,住在了市里,准备在下周一到市委组织部报到。晚上,我到一家饭庄吃饭,遇到一个红头发家伙欺负饭庄服务员,红头发三十来岁,还有一个黄头发帮凶。当时吃饭有好多人,全都观望着。我见服务员要受到欺辱,便制止了他们,当时红毛在走的时候,声言要找我报仇。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这个秦博昭倒是挺像的。”停了一下,楚天齐又说,“本来不想让你替我操心,可又担心这家伙万一对我身边人不利,所以平时你也要适当小心点。”
“县长,我知道,谢谢您!”刘拙深深鞠了一躬。
看着对方眼中感激神情,楚天齐明白,对方致谢不仅只是因为得到安全预警,更是因为自己对他的那份信任。“呵呵”一笑,楚天齐骂了一句:“妈的,你小子,跟我还来这一套。以后少这样。让你爹知道了,还不骂我官僚?”
刘拙尴尬一笑:“县长,不会的,不会的。”
“走吧,走吧。”楚天齐看似不耐的连连挥手。
刘拙退出了屋子。
想着刚才刘拙的话,楚天齐意识到,这个秦博昭应该就是红毛,这与小娟的提醒吻合。当然,这只是推测,一些事情还需要继续验证。既要验证小娟听到的“秦哥”是否有误,更要验证红毛是否真是秦秀的儿子。只有证实了这些消息,才能确定如何防备红毛及其背后力量的攻击,才能有针对性的采取反击措施。
第二天一上班,楚天齐便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很快,里面传出一个声音:“县长,有什么指示?”
楚天齐道:“老乔,来我办公室一趟。”
“县长,我在省里,得明天下午回去。”对方解释着,“在放假前,我跟你请过假了。”
“哎哟,我把这事忘了,不好意思。”楚天齐笑着说。他确实忘了,乔海涛父亲在省人民医院住院,这两天正在化疗,在放假前,乔海涛向他请假,要到省城陪几天老父亲。当时楚天齐准了假,还让乔海涛给其父带了慰问金。
“县长,有什么事,你说。虽然我不在家,工作肯定不耽误,要是实在不行,我现在就赶回去。”乔海涛说的很干脆。
“不,不用,你好好陪着老人家。”停了一下,楚天齐又说,“老乔,你建议了这次节前严打,又亲自坐阵指挥,现在群众反响非常好。”
“我可不敢贪天之功,整个行动都是你运筹帷幄,亲自部署的,我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谦虚过后,乔海涛又问,“有人直接向县长反馈严打情况了?有什么负面消息没?”
“负面消息我倒没听见,也不是专门有人向我反馈,是这么回事……”楚天齐向对方讲说了昨天上午在早餐馆听到的话。当然,人们评说县长的正面言论,他直接过滤掉了。
“哦,这么说,信息来源更客观喽!”乔海涛语带调侃,然后话题一转,“县长找我,不是仅仅为了告诉我这些反馈吧?有什么安排,尽管吩咐。”
楚天齐笑着道:“老乔,你呀,真是急性子。我在想啊,这次行动能够取得积极成果,能够得到群众拥护,确实值得高兴。只是群众有担心,担心一阵风,担心风头一过,那些痞、霸再次登场。我也有这个担忧,你肯定也担心吧。”
“县长的意思是保持严打成果,为安平县创建长治久安环境。”停了一下,乔海涛语气变得迟疑,“我何尝不是这么想,只是……需要具体执行人配合才行。别看这一阶段合作不错,那是情势使然,应该他们也没另外接到相反指令。”
不等楚天齐回应,听筒里又传来了对方的补充:“县长,虽然可能有困难,不过只要你安排,我老乔一定尽力去执行和督促。”
楚天齐道:“老乔,这事也不急在一时,反正这次严打还要继续一段时间。等你回来以后,咱们再好好商讨一下,争取把该想的都想到。”
“行,我现在也先思谋一下。”听筒里声音停顿一下,又传来对方的话,“县长,还有事吗?”
刚说了一个“没”字,楚天齐忙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昨天我去旧百货转了转,那里有很严重的消防隐患,尤其电路隐患更大……”
听完县长讲说,听筒里马上回复:“县长,这样,我马上安排人,联系消防大队和公安局,从今天下午开始,先对全县大型商业场所进行消防安全大检查。我回去以后,马上跟他们碰头,再做下一步安排。”
“好,老乔,那就这样。给大伯带好,祝他老人家早日康复。”说完祝福语,互道再见,楚天齐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