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隐隐间，苏航又觉得，这门功法当真有来路。

古书翻到最后，最后一页的空皮上，留着些字，苏航终于是能看懂了，因为这些字并不是太古文。

——

十万殊途归一处，三千大道终还真，

有情亦能成道果，绝情绝欲道难成。

——

是几句小诗，笔墨写上去的，还很新鲜，字迹苍劲，一看就是姬云所留。

之前在业力池里，听姬云念过这部天妖功的开篇诗文，那诗文推崇的是无情道，而且所传导的精神是非常偏激的。

“绝情绝心绝人性，三千孽业归我身，

与我三尺青锋剑，斩尽众生祭苍冥！”

天妖功开篇引文诗中所体会出的是狠辣和无情，教人绝情绝欲，灭绝人性，以斩杀苍生来获取孽业。

而姬云留在这儿一首诗做结语，内容却是说，三千大道，殊途同归，有情之道必然也能成就道果，相反要是一心绝情绝欲，恐怕反而落了下乘。

姬云留下这么一段诗，怕也是想给人一个警醒，苏航也是非常同意姬云的观点的。

畜生都有情感，更何况是人，如果一个人绝情绝欲，灭绝了人性，那还能算是人么？

无情之道，不可取。

这部功法，拿在手里可是有点烫手啊。

苏航打了个响指，食指上腾出一串太阳真火得火苗，古书往上凑，有心想要将这害人的东西给毁了。

可是，古书将要凑到火苗上的时候，苏航却又停了下来。

他犹豫了。

用姬云的话说，这是一部奇书，极有可能是大道遗篇，其价值之巨，可以说不可估量，就这么毁了，能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