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才,你可知罪?”这次说话的是李承乾,语气中满是平静,至少与程琳比起来是这样,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越是这样越是证明他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臣,臣不知!”虽然隐约间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但是丁文才还是抱着侥幸心理试图蒙混过关。
“不知?好,既然不知,本宫问你,这半月来可有学子前来讨要助学金申请表?你又是如何答复的?”李承乾并没有下马,居高临下的看着连腰都不敢直起来的一群人,淡然问道。
“这……,回殿下,的确是有人来过,不过,不过臣认为他们的学问不足,不够申请的资格。”
想到那些人给自己的保证,想到法不则众,想到最近太子失势,丁文才认为似乎可以度过这个难关,只要给眼前这年轻的太子殿下一个台阶下便好了。
然而他不明白的是,眼下整个万年县都已经成了李承乾想要杀的那只鸡,他一个小小主簿,怎么可能够资格给李承乾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爷递台阶。
“你认为么?本宫很好奇,你是凭什么认为的?你有什么资格来评价那些学子的学问?你以为自己是国子监祭酒么?”李承乾一连数个问题,将丁文才问的哑口无言,听着那越来越冷的语气,突然感觉事情似乎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不过好在李承乾并没有真的跟他要答案,只是冷冷哼了一声便将目光转向万年县县令:“宋宁远。”
“臣在。”宋宁远慌忙答道。
李承乾刚刚的问题让他陡然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也想起了自己大朝会上拿回的那份申请表,心中不由暗暗恼恨,暗恨自己怎么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呢,这么长时间了竟然没有问过一句。
然而现在想什么都晚了,李承乾的声音已经居高临下的响起:“渎职之罪你可认?”
“臣,臣认罪!”没办法了,眼下这种情况如果不认罪明显会把事情闹的更大,宋宁远只能低头。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老头子的一声散朝终于响起,急不可耐的小李在看到老头子背影刚刚消失的一瞬间,兔子一样窜了出去。
东宫正门外面,十个由程琳亲自挑选出来的飞凤军军卒一身戎装,整齐的列队站成一列,而在他们前面的便是身披战袍的程琳。
“不错,够精神,出发!”李承乾牵着自己的战马,从头到尾以审视的目光打量完这支队伍,翻身上马率先离开。
“都跟上!”程琳跟在李承乾的身后,疾驰而出,却没有忘记招呼手下那一群大头兵。
飞凤军最初是程琳带出来的,而且不管是老李还是小李都没有撤了她的职务,严格来说程琳的确可以算是飞凤军的最高长官,只不过从辽东回来之后并不怎么管事了而已。
……
万年县,崔冉调走之后已经换了不下五位继任者,任职时间有长有短,长则两三年,短则小半年,总之这破地方就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还两头受气的位置。
这一日,万年县衙门前在迎来了一对年轻男女,身后跟着十位身着制式战袍的壮硕汉子。
“唏律律……”战马嘶鸣声中,一个汉子在战马还未停稳的情况下从上面一跃而下,‘哐’的一声杵在门口衙役的面前,板着一张死人脸:“去叫你们县令出来。”
好死不死门口的几个衙役也是眼皮子浅的,竟然没有认出李承乾来:“你,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嘭”一声剧烈的撞击,人影闪过,再看那衙役早已经飞到丈许远的地方,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叫你们县令出来。”另一个衙役面前,刚刚的汉子用同样的语气重复着同样的话。
“喏!喏!小,小的这就去。”有了前面那个倒霉蛋当例子,谁还敢有半句费话,几个衙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头也不回的窜进了身后的县衙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