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达不说还好,被他这一说,杨广又觉后背刺挠起来,因嫌当众搔背有碍观瞻,便点了点头,随着段达来到台后,独自一人走进了那座临时搭建起的帐蓬。
帐蓬内,段达早已吩咐人准备好了出恭用的净桶、厕纸、澡豆之物,杨广对此一概视若无睹,进得帐来,立马解开袍襟,从身上脱下那件大红锦袍,伸手向后背摸去。
“啪……”
一片物件从袍服内掉了下来,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杨广听见声响,急忙低头瞧去,只见身前的地上亮晶晶地落着一片指甲大小的物件。
玻璃!
杨广弯腰把那片玻璃捡了起来,放在掌心,凑至眼前仔细观看:没错,这就是一小块玻璃,自己后脖颈上方才险些被它划出血来。
中古时期的大隋朝,哪里来的玻璃呢?
杨广脑中“轰”然一声,又想起了那两声奇怪的声音:这块玻璃不会是那个人不慎留下来的吧。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杨广下意识地握着从天而降的这一小块玻璃,警觉地张眼四顾,确认帐内无人,方装做出恭的模样,脱衣在净桶上坐下,伸手拉起面前的遮帘,把自己关进一个不足两平米的狭小空间里,开始细细琢磨起这桩令他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了。
掌心里这块玻璃的存在,使杨广首先排除了方才自己产生幻听的可能性:天上响起再大再久的雷声,也绝不会把一块数百上千年以后才有的玻璃从天上震落至自己的后脖领处,一定是有人或有意,或不慎将这块玻璃掉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