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住的那兀纳根本就没敢出城迎战,他直接关闭了泉州城门准备固守。
然而……
当天晚上他就被蒲家给砍了脑袋然后送出城外。
“投降?”
杨丰饶有兴趣地看着使者说。
“尊敬的仙人,那兀纳狂妄无知胆敢抗拒王师,故此泉州义民蒲氏率领百姓将其诛杀,并愿献黄金千斤以赎被迫从贼之罪。”
那蒲家使者毕恭毕敬地说。
在他旁边打开盖的盒子里,那兀纳的脑袋上还瞪着死不瞑目的双眼。
蒲家又不傻,坚守是为待援,可他们此时有个屁援军,泉州是亦思巴奚军最后据点,这场持续近十年的混战实际上以他们失败告终,除了泉州以外其他地方都已经彻底被四等人的地主武装控制,这些人当然不可能增援他们,也就是说坚守泉州的结果无非什么时候死干净,他们可没这种觉悟,与其被困在城内等死,还不如砍了那兀纳投降,至少这样还有一条活路。
他们干这个又不是第一次了!
无非就是拿些钱而已,他们就不缺钱财,而且无论谁控制泉州,都少不了依靠他们来搞海上贸易,毕竟他们熟悉航线,语言相通,在南洋和印度洋沿岸各港口都有交易商,甚至他们还有贸易据点,不利用他们很难把货物销售到沿线各国。
他们有利用价值。
任何一个君主只要还想凭借海上贸易发财,那么就离不开他们。
这一点他们还是很有自信的。
“交给你了!”
杨丰对一旁的陈友定说道。
后者狞笑着上前一步,毫不犹豫地拔出刀。
“你要干什么,你们敢杀我,我们就杀尽城内汉人!”
那使者尖叫着。
他们送出那兀纳的脑袋只不过是试探而已,反正这家伙也只不过是蒲家的傀儡而已,虽然他其实是蒲家的女婿,但女婿什么的不就是备用牺牲品吗?这一次也就只好让他牺牲一下了,但如果不接受他们投降那就只能鱼死网破了,毕竟城内还有大批汉人可以给他们做人质。
“那你就先给他们当祭品吧!”
陈友定说道。
说完他手起刀落,那使者的人头坠落。
杨丰满意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腾空而起,瞬间到了泉州城门上空,在下面那些色目士兵惊恐的目光中空气的旋转再次开始,并且迅速加快到超过五倍的音速,强大的吸力甚至把那些倒霉的色目士兵从城墙上直接吸起,在这高速气流的撕扯中支离破碎,而血肉的龙卷下方色目人拼命逃窜。下一刻杨丰的右手突然向下一指,超过五倍音速的气流骤然改变了方向,带着被卷起的砂石木头甚至火炮,还有护城河里面的河水恍如激流般撞在坚固的城墙上,然后同样就像冲击沙堡的激流般一下子将城墙冲开一个巨大的豁口,向后喷射的城墙碎块把后面正溃逃的色目士兵瞬间掩埋。
“杀,杀尽色目,三日不封刀!”
城外的陈友定挥舞着刀亢奋地吼叫着。
紧接着他催动战马,而在他身后包括方国瑛部下在内,超过三万大军同时发出了疯狂的呐喊,向着被冲开的豁口开始了冲锋……
当陈友定率领两万大军顺流而下到达福州的时候,这座城市里的所有一二等人已经全都被杀光……
近半是被杨丰一个人杀光。
另一半则是在突围时候,被方国瑛所部和那些倒戈的地主武装内外夹击给干掉的,后者看到神仙降临的一刻就毫不犹豫倒戈了,总之这座城市里的一二等人全部被清洗干净,包括他们留下的某些东西,然后陈友定就必须面对一个很艰难的选择了,他是要做大元朝的忠臣呢,还是要和包括自己家乡父老在内的敌人血战到底呢?
呃,他的部下替他做出了。
在得知已经传说到这里的天使亲自率领大军攻下福州,并且杀光了城内的一二等人,重新让四等人恢复对自己土地的统治权后,陈友定部下的几个大将毫不犹豫地砍了他们里面的一二等人军官,然后把他们的统帅绑了送到杨丰面前,就像那些江浙百姓一样毕恭毕敬地叩拜在神仙脚下。他们得到了赦免,紧接着一名方国瑛部下将领,带着杨丰的旨意在一队陈友定部下士兵的保护下返回延平,宣谕那里留守的陈部投降,另外北上杉关,宣谕汤和所部停止进攻。
至于陈友定……
“这就是色目人的水军?”
杨丰鄙夷地看着前方海面上汹涌而来的舰队。
这里是泉州外海。
他旁边陈友定一言不发。
实际上陈友定依旧拒绝投降,虽然他的兄弟子侄统统都已经向仙师投降,并且加入进攻泉州的行列,但这个脑残的家伙却依旧喊着生是大元的人,死是大元的鬼,也不知道他是抽得哪门子疯,不过他也没自杀,所以就作为不用戴刑具的囚犯跟随。
反正他愿意自杀随便。
不愿意自杀就凭他那点武力值也做不了什么。
“弟子愿为仙师前驱,一举扫清这些胡虏!”
他儿子陈宗海上前请命。
然后一帮原本就是他部下的军官纷纷上前请命,陈友定依旧保持沉默看着这些家伙的表演,不过他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现,实际上他之所以在这里扮演大元朝的孤忠,一是被那些儒生过去忽悠傻了,二是本身没有后顾之忧,陈家宗族除了他以外,剩下包括他的儿子们全投降,而且全都没有受到任何惩罚,既然这样他做个忠臣无论死不死都名垂青史了……
他以为他会名垂青史。
“土鸡瓦狗尔,尔等且观本仙尽灭此虏,传令各舰停止前进,落帆,下锚!’
杨丰淡然说道。
方国瑛立刻传下命令。
而就在同时杨丰腾空而起,在身后一片叩拜中径直飞向前方,很快就落在那些色目人的舰队前方,实际是色目商船组成的这支舰队立刻一片混乱,一艘艘战船上那些堪称八国联军的色目人惊恐地看着他从天而降,在海面上带着气流激起的浪花悬停着。
“异端!”
杨丰冷笑一声。
紧接着他双臂张开,仰面朝天做深沉状。
下一刻就像在武昌那次一样,四周空气急速旋转,伴着前后舰队中数万人的尖叫,一道巨大的水龙卷转眼间生成,在天空中阴云的背景下带着恐怖的霸气直冲天空,同时在海面掀起了滔天巨浪和可怕的漩涡,但又和长江上那次不同,这个巨大的水龙卷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伴着杨丰向前的脚步缓缓向色目人舰队移动。
那些色目人都吓傻了!
他们颤抖着趴在甲板上,向着这大海上最恐怖的梦魇叩首祈求……
祈求谁就很难说了。
但他们的祈求毫无意义,就在一片混乱中,水龙卷外围的狂风首先撞上了这支舰队,堪比飓风的恐怖力量推动这些木帆船在海面不断移动互相撞击,而且很快就开始不断撕碎那些船帆,掀翻那些木板,甚至把甲板上的色目人直接卷上天空。而在狂风外围那些清醒过来的色目人驾驶他们的战船拼命逃离,但可惜这时候做什么都晚了,巨大的水龙卷径直撞进了他们的舰队,首当其冲的一艘战舰就像玩具般瞬间被狂暴的力量撕碎,然后连人带船变成无数碎片被抛向天空。
那与天上阴云同色的水龙卷继续向前,摧枯拉朽般摧毁着它四周所有的色目人战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