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的人明显怯于真仗,都紧紧地盯着他们的将领,尽量能在视线中看到他,虽然一样到处冲杀,但是不敢自主行动,难以驱散营兵。刘启如他们所愿,带上他们,只是迅速地扑过,让各处营地一起纷乱。他的火牛早不知道冲在哪,死在哪了,他只是一个劲地冲人砍击!俯冲,挥刀,再挥刀,被血溅满整个脸面!
周围的人虽然都看准刘启跟从,但人数还是损失得厉害,四百多人很快锐减到三百多,除了一些战死的,其余都掉队失散。
剩下的人被深入敌营带来的恐惧左右,个个如野兽一样的疯狂,两眼杀机毕露,逢人在面前便是急躁地冲掠狂击!
在快马上观察周围,是不能更好地看到环境的的景象。
杀逢一处稍低的地方,他们与军营的骑兵遭遇了。
这是一片千余步的开阔地方。里面全是纷乱反应的骑兵,很多还在几乘厢车旁的马圈边上着装上马,杂乱无统。
但他们一看到刘启一行鹰隼穿林而来,就响起野兽一样的吼声,将领们驱赶骑兵毫不犹豫地迎上。他们举着火把,彪悍地直冲,几乎不靠任何技巧,半点也不怕以铁矛刺马给本身带来的冲击力,甚至以折断马脖子的代价让两匹马相撞,只一个碰面就显示出可怕的战斗力。
见这些仓促的骑兵以自己杂乱的攻击和自身的性命来搅乱自家马队,刘启担心一纠缠就会陷入重围,顿时就想到了避实就虚,准备绕过去,但回头看本来展掠不够的马队已被深入的楔子扎得混乱,一下滞留了许多,欲走不能,只好再作打算。
一思索,他回头吼向众人,让他们拉展队伍,相互协调。
紧接着,干脆先下手为强,带上身边的十多人杀向还蹬着蹬子,加速不起来的敌骑。
他吼也白吼,部下不适应骑兵的作战方式,甚至根本就不是士兵,难以完成他的布置,有的本能地收缩,有的乱冲乱撞,似乎并没因刚才一阵冲杀而长进,就像睡着的人尚未清醒一样。
尤让人觉得过分的是,很多人摆脱了纠缠就跳去外围,窝在那里等着,不离开也不援助。
看到自己乌合的骑兵落马了十余个,刘启眼中几乎渗出血来。
只一分神,一杆长矛就裹着劲风向他刺来。
他心头一寒,本能地一仰让过,便听到它刺入旁侧同伴的破空声。
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看着随着持枪的骑兵大叫着“去死吧”,拔却手里的长矛,己方战士在高空仰跃的血花绽成一朵,喷了好高,整个人都要爆炸。
挽缰回身后,已寻那人不到。
他只好逮着后来的人发泄,在高速的运动中接连砍去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喘息顿马。
一声赞呼响起,他听到后转头去看,发现是赵过在遥遥叫好。
赵过身上挂了两伤,脸色苍白,刚手舞着熟铜锏从两三骑那里解困出来,不由有些松懈。一名敌骑早看好了这个旁骛的少年,毫不客气地挺戟驰马,斜里追至。刘启着急大喊,想警告这个愚蠢的家伙,却想不到他竟然以为自己在喊他,漫不经心地奔过来追问。
敌骑的冲在他的左侧两步远,半展的长戟如同待展的鹰钩,突然豪华地一展。
刘启几乎不忍去看,但意外的是,这名敌骑的控马能力也不是太强,横击仅取了马首。
赵过这才一惊,抱着几乎被长戟削掉脖子的战马一起翻倒。
这已经是他今天的第二次落马了,危险是其次,尤让他觉得没面子。
他在地上挣扎起来,看住一名连人带马卧了下去的敌人,自后补了一锏,打出脑浆。打完后,他推下敌人,迫不及待地爬了上去,使劲地打马屁股,口里大叫:“驾,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