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站到他的对面,微微行礼,客客气气地说:“大叔要让一让我,我今天才十五岁。”
“黑脸无常”受董老汉所托,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带着教导的口气,低沉地问:“战场也让敌人让你吗?”
他刚说完,刘启已经趁他不备,劈出锐利的竹风。那人才知道刚刚刘启是在麻痹自己,连忙揉过身子,呼地一低,直直地一刀,竹尖带着威势,锐响一声,刘启劈的角度很小,飞快地收回,跳到一侧,两人也没有交击,面对面各自游走,走了几步,撞到一起,两把竹刀架到一块儿。这时,双方都想挑开对方,就相互拼着力气,刘启是觉得自己吃亏,突然使了个怪招,不知道怎么一揉身,将刀背在背上护住背部,等“黑脸无常”招式用老,手臂垂下来,失去刀劈的空间,干脆把自己的刀丢在背后,一手叉过对方持兵器的那个胳膊,另一手抓住对方肩后的衣裳,腿一挑,到了对方腿后再一沉,一个扯拽绊摔。
董老汉觉得刘启无赖,明明比刀法,相互劈了一刀,就已经变成摔跤,不知他没了竹刀怎么比,叫了个“停”。
可根本无用,那刘启缠上了就结不了套,“黑脸无常”试着下蹲稳住重心,刘启也一个狗窝身,降低自己的重心,硬生生地把他顶起来往自己下绊的腿上靠,再一发力,一拱一扭,“啪”地摔黑脸无常个脚不离地……董老汉看得直皱眉头,怀疑若是自己,老骨头顶住顶不住。摔倒了,
黑面无常想靠自己的身量翻过来,却被刘启死死扣住一条胳膊,刘启又一个旋身,把腿也拿来锁他胳膊,他绕过黑面无常的头顶到另一侧,另一只手往黑脸无常裆里掏,去偷“桃”。
黑面无常只好用剩下的一只手去护,大叫认输。
“偷桃”都用上了。
景象惨不忍睹,不光董老汉觉得不中看,连一边崇拜刘启的弟兄们也笑得厉害,刘启若无其事,放弃再抓“桃子”,起身拍打衣裳,高声烂笑。
董老汉却宣布说:“三局两胜,再来!”
黑面无常面红耳赤,怕出丑,再也不肯比试。
董老汉却心性大发,笑道:“你去上面休息。我却是食其禄,担其事,还要教练教练他们。”
董老汉用脚挑了刀,只叫了声“来”,就招呼了过去。
刘启知道自己不躲,一顿敲是免不了,慌忙拾竹来格,回身格挡一下。两人战到一处,旁边的人听到两人竹子相交的劈啪声,却看不清两人的步法移动。几下下来,两人分开,遥遥站住。董老汉点点头,说:“横挑竖切,迅急有力,无所拘泥,还算可造,只是刀法太过简练,相互之间没法连贯,还做不到圆润自如,须知曲而不直,前后贯通,方为武学至理。下一刀就能叫你刀折人败,信不信?”
刘启笑道:“你以为我就这两下子呀,我厉害的还没使出来?!”
“就像刚才给你斗章哥的那一手?”董老汉问,“那都是无赖手段。他是没有防备,又是平时切磋,让你一回。”
刘启两眼眯缝,将缠柄在胸前抡了个半圆的圈,收刀在怀,缓缓走动,毫不在意地说:“是吗?刚才叫求饶的可是他。”
突然,他刀一挽,凌空翻转,直劈董老汉头顶,大吼道:“那就叫你见识一下我自创的刀法吧。”
董老汉从来也没见过这样的起刀式,诧异不已,后退一步,往他手腕上挑去。
刘启快速地移动,腾地上来,又自怀中后手出刀刺,等董老汉后退,身子一侧,换手劲再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