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说:“十五。”
刘启踌躇片刻,下定决心说:“十三个。”
十来金币等于十余两纹银,小康之家一年的收入,不是笔小钱。
二牛有点儿慌,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然而,双方还是写明交割约定,并定到明后之日。刘启拿一份契约,走起路来轻飘飘的,一路刨头高歌,问二牛是算一份还是反悔,听二牛只顾往外倒紧张大话,说:“阿哥。十三个金币买一家酒坊。接下来,时城里干咱肉铺,城外酿咱酒,配着卖一样,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么一说,二牛也回过味来,这不是为了开肉铺要酒坊,而是得了两个,酿酒可以到乡下酿,乡下的房屋几乎不算钱,等于是十三个金币盘了一所旺铺,另买一个酒坊。
他有些良心不安,说:“他那酒坊到底值多少钱?”
刘启也不太清楚,说:“起码几百金吧,那些破旧的瓮,酒槽,酒海,乱七八糟的东西,按新的买,真不好说,上千金都不一定,更不要说还有两个活人,一些陈年老酿。再没有,陈酿也得一两桶吧?!”
他们回到家里,刘启更是迫不及待,到处嚷嚷自己讲价的细节,说自己不为女色所迷。众人都觉得他了不起,惟有风月乐呵呵的不以为然。
刘启心里骄傲,飘然不知所以,连老师都不叫:“老头。你教导有功,改天酿酒了,天天给你喝陈酿。”
风月正在喝酒,喝了一口,品了一下,问:“不错。你知道这是什么酿的酒?”
刘启更加得意,说:“粮食!我能连这个都不知道?”
风月老师边说边往一边走:“噢,你还知道!”
花流霜笑着去问,风月只是卖弄玄虚,却不直言,说是让刘启自己想明白去。
刘海在吏部空坐一天,夹本书早早回来。
刘阿雪抢先一步回报,刘海也摇摇头,叹气发笑,问他,“是呀,你得了个宝贝,机不可失,快送钱过去吧。”
刘启抓了抓头,连连点头:“说,对!对!要抓紧,看准是一回事,还不能让人变卦。阿爸真有一手。”
花流霜私下问风月先生为什么笑,刘海这便告诉说:“他赔了也赚了,只要他造酒,他就赔。眼下农田成片荒芜,朝廷又战事不断,急于储蓄粮食,朝廷要干预,甚至颁布禁酒令,酒铺的采状肯定已经被收走了……那家铺子被封,应该不是喝死人了,不是追酿酒用的粮食,就是因为别的事情,现在破了产,刘启要规规矩矩地去做酒生意,能赚才怪?!那父女的铺子倒转让得真不贵,刘启说中人家的心事了吧,想呀,谁愿意把传了几代的祖业关张?他利用那父女想将来再给东山再起的心思。再说了,朝廷能封铺追粮食的酒坊能小得了吗?!凭人家这一点,那父女都是见过世面的,说不定有才能在身,你还是多给刘启支些钱吧。”
有了父亲的提醒,刘启带上阿雪和二牛,火速赶回“董大”酒坊。
市场虽然不是热闹时候,可天上没了火辣辣的太阳。乘机出来买东西、闲逛的人就要多许多,显得比中午还热闹。
刘启、二牛,阿雪,三人到了东市上,在那一片儿探头观望,发觉酒坊竟然好像消失了一样,仔细看过后,才知道铺子关了门,转让字牌被收了回去,招牌也被摘下,痕迹全部被抹掉,藏在一片门面中。
两三人拽马过去,来到紧闭的铺屋外。
门板是树起来的条木板对的。
刘启看了一下,用手擂门大喊。
好一阵子,里面无半点动静。刘启干脆把马拴在人家伸出来的棚子上,接着到墙边,扣住缝隙往上爬。二牛劝着他,来不及拉,他人已经在高墙上,接着,“哎哟”、“哎哟”叫几声,掉里面了,二牛和飞雪站在外面问他,只听到他在里面说:“墙头有碗片和铁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