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说起来她比郑氏还不愿意分家呢,先不说她手里的银两能不能体面地置办一副聘礼和一套嫁妆,就这些事情她都操办不来,因为这些年她习惯听了婆母的话,哪里自己当过家?
“他就不用买什么房了,过两个月就该回来成亲了,成亲之后再说吧。”谢耕田见妻子吭哧吭哧半天也没有说出所以然来,叹了口气。
“娘,你和爹打算什么时候搬去府城?”谢耕山见张氏的脸黑了下来,瞪了郑氏一眼,忙换了一个话题。
“再说吧,我们还没定下来。”张氏恹恹地回道。
她如今都过六十了,这个年岁在乡下算是高寿了,如果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想离开这个地方。
再说了,她就一乡下老妇人,去城里之后连个串门的地方都没有,也没有个说得来的街坊邻居,这日子要说有多难打发就有多难打发。
尤其是老头子,一辈子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一辈子没有离开过土地,陡然一下让他进了城,只怕更不知道该怎么守着天亮到天黑呢。
其实,说起来谢涵也不想去幽州,她是懒得折腾,虽说边境线上不太安宁,但她知道短时间内应该打不到这村子来,毕竟这里离幽州府城有一百余里,离边境线也有二百来里,鞑靼人一天打不过一个来回是不可能冒这么大风险跑到这里来抢东西的,除非他们拿下了幽州城。
另外,她还有一个原因不想去幽州,如今她除孝了,她去幽州后理应前往赵王府去答谢赵王和徐侧妃这两年对她的关照,可她委实不想去见那位徐侧妃,不对,应该是徐王妃了。
此外,还有一个缘故,她怕去了府城不知该如何面对朱如松,修建城墙的事情已经上报到朝廷了,恐怕那个朱如松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这样的话她也就没法再乔装下去了,可以一个女子的身份她自然是无法和他来往的。
谢涵不走,张氏自然也不想离开,因此,三天后,独郑氏和谢耕山两人跟着杜廉和小月一起去府城了。
天气一天天热了起来,谢涵见新月几个做不了绣活,便干脆一门心思教她们念书、练字、下棋和中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