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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咛呼疼,欲拒还迎,患得患失,半推半就。
如登仙境。
冯见雄觉得自己的灵魂,受到了久久不能自已的震颤。
哪怕是经历过了四个女生,他依然不得不承认,如果只考虑姿色和情趣的话……嗯,不说了,这么考虑,太亵渎了。
而且马和纱身上的体香,真的是天赋异禀,销魂蚀骨。
“我发誓会一辈子爱护你的,只有我可以伤害你。”
驰骋结束。
马和纱迷离失神地回味着,泪珠渐渐滑落:“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你身边的女生,个个跟你有那么多共同语言,只有我什么都不会。能让你在内心想要示弱的时候,想到我,就够了——但是我要你保证,你这辈子只能有我这一个好妹妹。”
“我发誓……你说什么?”冯见雄很想不负责任地说些大话,男人在这种意气风发的时候,总是什么不顾后果的话都能说出口的。
不然也不可能吊到这么多妹。
“没诚意!”马和纱转过身去,暗暗赌气,“你想跟‘女强人、知性姐姐’们相敬如宾的时候,就去好了,反正我也帮不到你。但是,你觉得累了,想单纯一点,展现你男子气概的时候,来找我,就是了。”
作为一个刚刚体验了初次甜蜜的少女来说,能这样已经是极限了。毕竟就算知道冯见雄已经有四个女人,自己抢不走全部,但刚刚天雷地火的时候,女生总是幻想男人能说出全心全意不顾一切的话来的。
马和纱已经是很委曲求全了,也是两年来不即不离培养友情的结果。
“嗯,一定。不管怎么说,我会尽我所能疼你、照顾你一辈子,如果你愿意。”冯见雄揽起了自己的责任。
半夜折腾。
第二天,冯见雄几乎是抱着马和纱的腰肢,把腿脚酸软的妹子扶上飞机的。
马和纱的容颜,变得更加明人,像是连花瓣上的露珠,都要怒放着拥抱晨曦。身上裹着的轻薄纱裙,也像是比平时更加招风,飘飘欲仙。
连头等舱座椅的扶手,都显得碍眼了。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这么久,还是要了,让人家白等那么久。”马和纱没羞没臊脑海空白地胡言乱语,正处在最甜蜜的状态,完全无意识地吐槽,抛弃了一切社会世俗眼光的顾虑。
“我担心伤害你,怕你是年轻,冲动。”冯见雄叹了口气,决定把一个藏在心底很久的问题问清楚,“其实,我一直顾虑的是,你究竟为什么会对我这种坏人有好感呢?就因为我在你刚进大学的时候就照顾你、呵护你,然后你就……”
“不行吗?你是不是坏人,关我什么事,反正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是好人。”马和纱完全没有三观地说道。
“可这正是我最担心的——你那么漂亮,家里也宽裕,从小应该有很多男生肯向你献殷勤,对你百依百顺跪舔。女频言情小说里那些有钱又漂亮的大小姐不都是这样的么?然后不是应该有一个不甩她、拽拽的男生,才能吸引到她的注意?你应该早就对那些‘一心一意对你好’的男生免疫了才对啊。”
“胡说!女频哪有这样的,你说的那是给男屌丝看的!大小姐又不是傻子!再说男生对我好,那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啊,他们没本事,对我好的方式我不稀罕,不行么?
听说女生感冒了就qq发‘多喝热水早点睡’的渣渣,态度再好也恶心!尼玛热水是圣水啊!”
马和纱吐槽了一句,然后神色转为温柔:“我就喜欢有本事,坏坏的,对别人坏坏的,只对我好的男生,有问题吗?没本事做坏人的人,怎么证明他对我好是因为人品呢。你让我找个没女朋友的处男,说不定他是因为没本事才处男的呢,要是有点本事,骨子里也是坏人。没本事还谈个屁的道德。”
冯见雄的内心,是有诗和远方的。
他利用大数据,但他一直觉得人类存在的价值,是体现在与大数据揣摩的对抗。是那不可预知的二级混沌。
这是一个智者很正常的心态:作为聪明人,他向来以自己的智商为荣。
可是,如果人工智能出现了,他还能以智商为荣么?
如果他要继续以智商为荣,那么他就要找到人工智能无法预测的独特存在价值。
比如“当人类知道机器预测他会这么干之后,那他就会故意不这么干,以免被机器料到”,这就是一种最直白朴素的反抗。
最简单的体现形式,或许就跟斯皮尔伯格拍的《少数派报告》那样。
也有点像电影《食神》里,周星星把死肥猪唐牛的脑袋摁在蛋糕盘里,然后纵声狂笑:“要是我想干什么都能被你们料到,那我还算什么食神?”
虽然荒诞,无厘头,却真实。
当冯见雄为大数据,为人工智能站台,来降维打击当代的愚昧者、收割成就时,其实他内心是有恐惧的。
就像三体人在碾死地球蚂蚁的时候,也在恐惧歌者文明。
某些工具,长大了之后就会不受控制,反噬。
冯见雄心力交瘁,觉得眼前一黑。
……
“雄哥,你怎么了?我就是看你有点走死胡同,稍微说你两句,你别吓我啊。我再也不说你了!”
马和纱一阵手忙脚乱,把腿一软倒在地上的冯见雄扶靠在床上。
“没,没事,是这几天用脑过度,情绪有些不受控制。”冯见雄一把掀开马和纱的手,哆嗦着腿冲到浴室里,把龙头拧到最大,然后大把大把往自己脸上泼凉水,强迫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衣服被泼得浑身精湿,他却不觉得凉,幸好4月份的天气已经不太冷,一时也不会生病。
马和纱跟到浴室里,从背后抱住他,也不顾自己的衣服同样被泼得湿身:“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看出来你其实最近并不开心,不希望你憋着。别总是想着用更多的钱换取安全感了,到了你这个地位,钱已经没有疗效了。短时一点,开开心心不是挺好的么,相信我,无知最快乐了。”
是啊,钱已经没有疗效了,不是剂量的问题。
冯见雄哑然失笑,没想到纯朴的马和纱,居然说出句这么有道理的话。
或许,也只有她这样从来无忧无虑,不为钱担心的女生,才会有这种惊世骇俗的想法吧。
“谢谢,有你陪我。我真的没事了,会正视这一切的。”冯见雄的语气,变得从未有过的温柔。一边还握住马和纱的手,轻轻拍了两下。
氛围安静下来,马和纱的勇气也渐渐褪去,原本因为一时情急而做出的亲昵举动,让她颇为脸红。
“那你……快把湿衣服换了,小心着凉。我也回房间换掉。”马和纱说完这句话,就飞快地跑了。
冯见雄苦笑了一下,走进按摩浴缸,放了一池热水。
他本来是从来不用酒店里的浴缸的,哪怕是五星级酒店,也觉得不干净。不过马和纱知道冯见雄在家里的时候有泡热水醒神的习惯,所以前几天特地买了浴缸粉,把整个缸干燥消毒了一下——就是那种介于生石灰和打磨粉之间的东西,可能还有硼酸成分,有钱人家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