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首先要做的,还是怎么正面回应,而且暂时稳住对方别继续大肆宣扬。
她想了半晌,给陈主编回了个电话。
陈主编的声音依然很冷:“王教授,想好解决方案了没?我可是半夜三更回到出版社,准备通宵加班做应急方案了。”
王教授一激灵,这才意识到自己态度有问题。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不显得自己很上心呢?就算什么都做不了,也得亲自去出版社跟人彻夜长谈、最好再留几张“凌晨三点的京城夜景”之类的照片(照片绝对不要改,文件的创建时间必须显示是后半夜),到时候不管要不要到某些博客空间分享,都是有用的。
用五年后的人的话来说,那就是“加完班不分享个朋友圈,也叫加过班”?
“行,那我到你办公室里跟你聊。”
王教授说着就开车出门,直奔出版社。
一见面,她就把想好的应对措辞说了:“陈主编,这事儿咱就这么应对吧,这也是事实:专著的前两部分,中方和露方学者的历代观点,都是当时写作大纲提前就定好的内容。
但在写书的过程中,有同事建议加入更加中立的第三方学者的已有成果——也就是西方学者的研究,好让整本书看起来更客观。结果,因为赶稿时间过于仓促,就在第三部分出了事儿……”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说了。”陈主编内心依然很是怨念,不过她也知道要先解决问题,忍住怒气先追问,“这番话是你出面说还是我出面说?”
“最好是你去说……”王教授一咬牙,请求道。
“你还有脸让我出面?”陈主编怒气几乎爆棚。
王教授低声下气地说:“你听我解释,这事儿是这样的:首先,我说的都是事实。其次,出书的档期有没有严格要求、是不是真的很赶,我就算出面说了也没人信啊。你们是出版社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就算催稿也是为了大家好,只是最后好心办坏事……也不叫办坏事,是‘你们过分信任了我的能力’。
而我现在不出面,就当是摆一副‘安心悔过、闭门好好校对修订、召回已经卖出去的书、坦承相应经济损失’的姿态。这种各安其事的态度,已经是把综合损失降到最小的最好办法了。咱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