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鼻孔出气地哂笑:“冯见雄?有没搞错!上次让他孝敬老子松松手的时候去哪儿了?这小子连判决那天都没出庭,现在想到来服软了?他有病吧!”
“不是,听他说,似乎是有别的事儿,不是上次那个官司了。他还说如果不见他你一定会……会后悔的……”说最后这句话时,那女秘书的声音已经极尽委婉之能事,一边说一边还在腹诽。
冯见雄可以放肆地说“你不见我一定会后悔的”。
但她一个小秘书,怎么能直接跟雇主如此转述?可不说又不成,万一真是很重要的事情,误了,将来金总怪罪下来还是她这种跑腿的人吃挂落。
秘书难做呐。
“这么嚣张?行,他既然送脸来让我扇,我就勉为其难见一见,告诉他明早10点,过期不候。”
金成义挂断电话,重新回到包厢。
王少也不问他正事儿,先满口荤话地嘲讽了他一句:“老金,是不是肾不行呐,进一趟洗手间都要这么久出来。哈哈哈,要我说,钱都是身外之物,赚得再多,身体跨了没精力消受,那多划不来?你就该学学我,效率高一点,每天只上三小时班,养身呐!”
此言引来众人一阵叹息:“王少,你是天才,咱没你那么聪明,三个钟头怎么干得了这么多事儿?羡慕不来的。”
“哈哈哈,老金你是越来越会说话了。”王少被捧得开心,也不点破,笑了一阵之后,才回到正题,“刚才的电话,又是什么大生意找上门了?当然了,商业机密的话就算了。”
金成义本来不想说,往常他生意上接到别的案子,都是不会和不相干的老主顾白话的。毕竟他也要在客户面前留个“能够保守秘密”的好印象——今天他要是能因为王少一句话挤兑,就把另一个客户的底细说了,明天焉知不会在别的客户面前,把王少的底细说了?
可惜,偏偏刚才找他的是冯见雄。
金成义怎么想也觉得那厮翻不起什么浪来,而且把这厮的事儿翻出来,也就图个乐,于是他就决定说:“也不瞒你——其实就是那个输了官司的冯见雄找上门来。”
本来也就随口一问的王少,这下反而被激起了好奇心:“他?他都输了,还找你作甚?”
金成义往自己脸上贴金:“求饶呗!其实我做这个案子的时候早就把那家伙查了个底儿掉,他那些黑材料,我知道得多着呢,所以他要来求饶!”
“是么,那我倒要等你的好消息了。”王少调侃了一句。
酒桌上氛围很快松泛了起来,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引以多大波澜。
一顿酒为色媒的交情之后,宾主尽欢而散。
……
第二天金成义有些宿醉,9点多才到事务所,连早饭都没吃。到办公室坐定,才让女秘书要了个艇仔粥和素包子外卖,再要了碗醒神的西洋参茶。
一边清醒一边看文件,没多久女秘书就来汇报,说冯见雄一行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