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内里怎么样,面上的话都要说得好听,苏文虽不耐烦,可也能做得不差。
不提收到请帖的几位叶家小姐的心情,苏文倒是开心得很,这几日沈嬷嬷又将她带来的那些东西与来了国公府收到的东西整理出了一个完整的簿子,苏文翻了翻,那厚厚的手感让她掩饰不住的想笑。
吃米不忘种田人,看着账簿上多出来的那一串东西,苏文起身拍拍裙子,决定去宁安院陪着太夫人,结果碰上了这几日总来这儿蹭饭的老国公。
当年,叶萱带着怨恨出嫁后,宁安院就没有欢迎过老国公,老国公也知晓,从此就没有踏进过宁安院,更不用说歇在宁安院了,他也没去府中的几个老姨娘那,自己独自住着一个院子。
苏文回来后的第二天,老国公在赏了苏文一箱子东西后转身就来了宁安院,太夫人不知怎么想的,并没有让人拦着,只是没有理他,无视着他,任他坐在旁边自说自话。
“文文来了。”,老国公道。
太夫人坐在软塌上和旁边的于嬷嬷讲着话,老国公坐在太夫人对面,拿着一本棋谱,眼睛却盯着太夫人,见着苏文进来,立刻笑开了满是皱纹的脸颊。
行了礼,苏文坐在太夫人移出来的一个位置,听着她继续和于嬷嬷讲话,是关于她的庄子上今年种的庄稼。
府中的中馈太夫人早就不管了,要她管理的只是她的嫁妆,苏文没来之前,她连嫁妆都懒得打理,苏文一来,太夫人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充满精力,不仅将这些年的收益仔细的看了看,处置了一些欺上瞒下的奴才,还打算多买几个庄子铺子,年轻时候给叶萱攒嫁妆的劲头又冒出来了。
软塌上有一个小几,上面摆了棋盘,零星的落着几颗黑白棋子,苏文瞅了两眼,是最简单的开头,老国公手边有两个棋盒子,一看就是他自己摆的,外祖母才没那个心思和他下棋。
苏文一来,老国公便没好意思再一直看着太夫人,注意到苏文多看了两眼棋盘,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柔和了平日里粗矿的声线道,“你可会下棋?”
苏文看了看像是没有听到老国公话的太夫人,对着老国公点头,轻声回答,“会一点。”
琴棋书画,文人四艺,苏文也就在棋这个上面有点建树,是她娘逼着才学会的,后来她每次遇到烦心的事就喜欢一个人,自己跟自己下棋,久而久之,棋艺也就跟着上来了,就曾经王明川,享誉京城的探花爷都难得赢她一局。
听了苏文会下棋,老国公高兴得一拍手,一边捡着棋盘上的棋子分颜色放回棋盒子,一边兴致勃勃道,“来,和外祖父杀一盘。”
苏文抿唇,没有拒绝。
下棋是最容易打发时间的,又是棋逢对手,走一步想三步,一下晌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太夫人不喜人多,除非重要日子,比如苏文回国公府,没让人早晚请安,也就初一十五的来一次,大家虽不敢真的只在初一十五来,可也没早晚一次的那样勤快。
叶荣馨就是一个很高兴不用来请安的人,只是这两日,因为老国公总往宁安院来,她就被罗氏叮嘱着也来了,此刻叶荣馨瞪大了眼,对沉着脸,摩挲着手中黑棋子和老国公对弈的苏文先是叹为观止,后来就是不敢置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