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灵界的很多地方，已经开始统一教育。大量的有自我意识的低级死灵被强制集中起来，让高阶死灵给他们上课。上课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文化、历史、生产以及战斗。

包括熊猫在内，所有参观者都注意到，这些低级死灵学习的主要内容，竟然是“生产”。

“为什么你们主要学习生产？”熊猫很纳闷地问。

琳达回答：“低级死灵的战斗力并不强，就算再怎么严格训练，他们也不可能立刻变成强者。而对我们来说，他们最大的价值是意识——拥有意识，就有了无限的进步的可能。而且，拥有意识，也意味着他们能够在生产工作中充当指挥者……这样的指挥者，是再多也不够的。”

熊猫点点头，心中又是有些担心。

这些死灵居然把“发展生产力是第一要务”都特么学去了？

究竟是哪个混蛋那么多嘴，在课堂上随便乱讲，以至于被他们学会的？

他忍不住给几个当领主的穿越者们分别发了私聊，提醒他们注意检查教材，一定不能将那些真正重要的东西随便教出去。

安东尼、埃里克、尤涅若、柳道青、艾薇因全都答应了他的建议，唯独洛克反对。

“就算是死灵，想要进步的话，也一样是值得鼓励的。”洛克说，“如果他们真的愿意追求进步，我甚至可以派人去专门教他们！”

熊猫气得翻白眼，却又无可奈何。

理想主义者这种人啊……

几天之后，准备妥当的熊猫和二十多个来自各大教会的青年圣职者们一起，借助一个庞大的魔法阵，来到了死灵界。

从大规模跨世界传送的些许眩晕感里面恢复过来之后，熊猫没有理会身边那些还在头晕目眩甚至躺在地上的同行者们，而是直接将目光投向了周围。

他看到的是一片广袤的田野，数不清的骷髅在田野里面工作，犹如勤劳的农夫一般。

但仔细看去，田野里面种植的却不是各种寻常的农作物，而是一些怪异的藤蔓和宛若石块一样的东西，还有不少骨头，整整齐齐地插在地上，也不知道究竟是干什么的。

“这都种的什么？”他对身边那个充当此行导游的死灵法师问道。

这个死灵法师叫琳达，生前是一个低级的魔法师。因为一次魔法试验出错，使得自己身负重伤。她的母亲也是老师不舍得女儿就此香消玉殒，将女儿转化成了死灵。碰巧运气不错，转化得很成功，几乎没受到什么损伤。

那已经是差不多五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琳达已经是一个接近高阶的死灵法师。和一般的死灵法师不同，她没有选择将自己的身体转化成巫妖，而是一直保持着类似活人的模样。

从外表看来，这位死灵法师只是一个脸上稍稍缺乏血色的瘦削的少女，看起来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甚至……要求不太高的话，也可以算是个美女，起码在一般的学校里面混个班花应该没问题。如果在工科大学的话，或许校花也不是不可能。

熊猫就觉得，这小姑娘要好好化化妆，也是能够去当偶像的。

其实吧，要是死灵界以“永葆青春”之类口号为买点，没准还能在人间发展出一番事业来呢……

面对赫赫有名的“天谴狂人”的询问，琳达显得有点紧张，稍稍定了定神，才解释说：“那些藤蔓可以作为魔法耗材，石块也是，骨头用途则更大一些，可以有效补充死气……用你们人间的说法，前两个算是经济作物，后一个算是粮食作物。”

熊猫愣了一下，“经济作物”和“粮食作物”的说法，他当然不陌生。但这两个说法，在人间其实是“北境”特有的——因为只有塔拉汗、德古拉两个伯爵领，才受到穿越者们的深刻影响，以至于多了很多充满地球风格的语言。

“你们也派人在北境活动？”他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