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人,还有老拉麦的另一个兄弟拉地的三个儿子,分别是拉山、拉峰、拉岭,都是勇猛无双,英俊的小伙子,他们潮气蓬勃,怀着各种美好的梦想参战,可惜的是他们却不知道这场战争到底有什么目的。
挪丙,挺着溜圆的战盾,站在队伍的最前排,像一颗不祥的星宿,在夜空的云朵里露出头脸,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然后又隐入云层和黑夜,他时而活跃在队伍的前列,时而又敦促后面的兵勇们向前,铜盔铜甲,闪闪发光,像那些天使投出的出没无常的闪电。
双方的勇士们,像两队割庄稼的好手,面对面地步步进逼,在一个富人的农田,收割小麦或大麦,手脚麻利地扫断一片片茎秆,两军战勇咄咄逼近,你杀我砍,双方争先恐后,谁也不想后退后退意味着毁灭,那后果无比悲惨;战斗的重压迫使他们针锋相对,像狼一样疯狂。
望着此般情景,喜见痛苦、乐闻惨叫的争斗天使笑开了眉眼;在那些天使族类中,只有他伴随和注视着这场仇杀,其他天使全都不在此地,而是静静地呆在遥远的房居,也就是凯萨琳山顶的脊背,每位天使都有一座宏伟的宫殿,其实也不是不知道,他们只是不参与而已,内心深处是对这些凡人的死活漠不关心;但是至少比争斗天使要强,他就是把欢乐建立在凡人的痛苦上,他们如果明白的时候推出那些自相残杀,他还有两边推动,挑拨离间,让他们的自相残杀永不停止。
不过,那些无动于衷的天使,也是有理由;他们都在抱怨那个老大撒旦,脸上永远堆着乌云的家伙,怪他不该把光荣赐给那些东城的兵汉,挪丙麾下众兵;对那些天使的抱怨,老大撒旦满不在乎;他永远都是那种我行我素,连造物主他都敢造反,别的天使就没有办法奈何他了;他避离众天使,独自坐在高处,陶醉于自己的荣烈,俯视着东城人的城堡和西城人的海船,望着闪闪的铜光,人杀人和人被人杀的场面,脸上的乌云有逐渐散去的趋势,反正是越来越薄。
伴随着清晨的中移和渐增的强烈的日光,双方的投械频频中的,打得尸滚人亡;然而,及至樵夫备好食餐,在林木繁茂的山谷,他已砍倒一棵棵大树,此时感觉到腿脚的疲软,心中生发出厌倦之意,渴望用香甜的食物充饱饥渴的肠胃,就在这个关键时刻,西城人振奋斗志,打散了东城人的队阵,互相频频招呼呐喊。
挪戊第一个冲上前去,杀了一个统领,那人同时也是兵士灵魂的牧者,接着又放倒了他的伙伴,鞭赶战车的勇士,因为挪戊杀死了主将,那个驭手从马后跳下,站稳脚跟,怒气冲冲地扑向挪戊,但是,他远不是挪戊的对手,被挪戊用锋快的枪矛,打烂了他的脸颊,青铜的盔缘挡不住枪尖,它穿过坚硬的缘层和颊骨,溅捣出喷飞的脑浆。
就这样,民众的王者挪戊杀了主将以后,有杀死了怒气冲冲的驭手,让二个死者躺在原地,袒露出鲜亮的胸脯,这是因为挪戊已剥去他们的衣衫。
紧接着,挪戊又扑向拉山和拉峰,杀剥了拉地的两个儿子,一个私生,另一个出自合法的婚娶,他们两人同乘一辆战车,由私出的拉山执缰,著名的拉峰站在他的身边;在此之前,挪丁曾抓过他们,那个时候,他俩正牧羊在近东的一个坡面,挪丁抓到他们以后,缚之以坚韧的柳条,以后又收取赎礼,放人生还;这一次,统治着辽阔疆域的挪戊农,击倒了拉山,用投枪扎进胸脯,用剑劈了拉峰,砍在耳朵上,把他撂下马车。
挪戊急不可待,剥取了两套绚丽的盔甲,他所熟悉的精品,以前曾经见过他们,是在迅捷的海船边上,那时捷足的挪丁曾把他们带到此地;挪戊像一头狮子,闯进鹿穴,逮住奔鹿的幼仔,裂开它们的皮肉,用尖利的牙齿,捣碎颈骨,抓出鲜嫩的心脏。即便母鹿置身近旁,却也无能为力,已被吓得一愣一愣,浑身剧烈颤嗦;突然,它撒腿跑开,蹿行在谷地的林间,热汗淋漓,惟恐逃不出猛兽的扑击;就像这样,东城人眼看挪戊屠戮了拉山、拉峰,却谁也救不了这两个伙伴;面对挪戊和他的部属的进攻,他们自身难保,遑遑逃命。
接着,挪戊又抓住了拉地和拉领,本次参战拉地家族的最后两个主要成员,他们本是一对父子,现在,强有力的挪戊抓住了这对父子,在同一辆车里,他们一起驾驭着奔跑的快马,眼见挪戊像狮子似地冲到面前,两人惊慌失措,滑落了手中的缰绳,在车上哀声求告“活捉我们,挪戊,取受足份的赎礼,在我们近东的家里,我们的财宝堆积如山,有青铜、黄金和艰工冶铸的灰铁,家族会用难以数计的财礼欢悦你的心房,只要听说我俩还活在你们的海船旁。”
就这样,他俩对着王者嚎啕,悲悲戚戚,苦求饶命,但听到的却是挪戊一番无情的回言“你俩真是聪明的拉麦的族人你们的首领杀害了我们无数的战勇,那时候你们都是凶恶的帮凶现在是你们付出血的代价的时候,为你们的首领和你们自己的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