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是鹖鸟,即使是那些野驴,都有同一个逻辑。
就是那些野驴都躺在了那里,不能和其它野驴一样逃离危险,那么,它们就和死驴没有什么区别了。
别说受伤将死,就是体弱的话,没有特殊照顾,也必然比那种生死环境所淘汰。
也是基于这个常识,那一百头野驴,就理所当然地成了鹖鸟的美餐。
如果这个时候那些野驴还没有死,张远他们正在和野驴开战,或者正在入侵野驴的地盘,这些鹖鸟的第一件事情,必然是攻击那些探险队员。
这是那些鹖鸟的责任决定的,因为它们要保护它们的食物。
可是现在时过境迁,探险队的动作太快,还没容那些鹖鸟动手,一百多野驴就死在地上。
如此一来,鹖鸟那些朦胧的责任心,就被强大的食欲所征服,把吃肉变成了它们的主要目标。
张远等人正在严正以待,准备迎战新来的那波野驴,看到一大群凶恶的蓝鸟飞了过来,直奔那些死驴,当然不会干涉,就在原来那个高处,袖手旁观起来。
这个变故,新来的那群野驴也没有想到,看到自己同类在那里死活不知,那些亦敌亦友的鹖鸟正在那里撕咬,似乎吃得很是开心。
虽然它们没有什么同情心一类的东西,更不会上去将那些被撕咬的野驴救出来,但是一些兔死狐悲的心绪还是有的,所以也没有继续它们的来势汹汹,而是止步不前,在那里围观起来。
那些鹖鸟,果然胆大包天,在两拨关照的注视下,丝毫不受影响地大吃特吃。
那些野驴观众,也就是看看而已,没有动静,也没有任何行动。
可是张远等人看着那些鹖鸟吃野驴肉大餐,就心情波动起来。
可气的是,那些臭鸟太肆无忌惮,什么地方好吃,就专门用长嘴啄开,然后津津有味地狂吃。
偏巧张远的这个战队,有一组粤籍老乡,一共有十个人。
也不知道它们是一起进入探险队的,本来是老乡;还是进来以后,把老乡找到一起,因为生活习俗一样,就凑在一起的。
什么勤劳勇敢吃苦聪明什么的优点就不提,有一个特点就是好吃现在让他们和别人显著不同起来。
其中一个叫阿大,姓魏,魏阿大,是这个小组的领头人。
不过他的名字几乎没有人叫,而是叫他“为食鬼”。
为食,粤语就是馋嘴的意思。
他有个亲兄弟,叫作阿仲,就是老二的意思,因此在嘴馋的水平上和阿大不相上下,他魏阿仲的名字也是没有人叫的,都叫他“为食猫”。
也就是馋嘴猫的意思。
为食鬼为食猫二人,看到那些鹖鸟吃野驴肉,搞得他们想起家乡的美味,不禁口水哗哗地流。
这哥儿俩的家乡,有一道传统大菜,叫作“活驴百吃”,就是搞到一头整驴,全身上下,全都一次性烹调出来,一共做出一百个菜式,每样都好吃极了。
这样的腊肉大餐,他们一年也只有一次。
多吃?别想!
第一,这样的上好驴肉货源稀缺。
第二,做一次这样的驴肉大餐,非常累人!
第三,每一道菜都有独到的要求,按照要求一通做完,脑袋都瘦了一圈。
如果在做一次的话,那脑袋估计要大幅度缩小,小到还不如驴蛋蛋大。
为食鬼和为食猫今天看到那么好的驴肉就在眼前,那种思念“活驴百吃”的情绪不可遏制地爆发了。
为食猫阿仲对为食鬼道“阿大大哥啊!我太难受了!那么好的东西竟然被这些野蛮的臭鸟给糟蹋了!”
为食鬼阿大也气愤地说“可不是嘛!真正的暴殄天物!不可饶恕!”
哧溜!流了一串哈喇子。
哧溜!见到哥哥流,弟弟的哈喇子也开始流了下来。
那些鹖鸟哪管那些人的感受,领头的那只一嘴当先,竟然本着野驴蛋蛋啄去。
下一刻,两个嘴馋的家伙大叫起来。
“哎呀!太过份了,它们竟然把那根驴鞭给叼了出来,真真是岂有此理!”
大概是观察的角度不同,一开始他们以为那个鹖鸟是去啄蛋蛋,实际不是,原来是奔着驴鞭而去。
那鸟的嘴头子又长又硬,如同一把牛耳尖刀,只是更长,一口就将整根驴鞭给搞了出来。
搞得那头本来濒死的野驴,一声凄厉的惨叫,四腿一伸,彻底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