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该隐站了起来,大家顿时都不说话了。
“各位儿子、孙子、重孙子、玄孙子、来孙子、晜孙子、仍孙子、云孙子、耳孙子们!你们的鼻祖、远祖、太祖、烈祖、天祖、高祖、曾祖、祖父、老爸我,只有一句话,就是我们这次去找那个老顽固算账,除了要火种、要粮食、要耕地以后,就是把亚丹的新生儿给抢过来!这个最重要!”
要说该隐也是挺厉害,亚丹给所有动物起了名字,他则给他的不同辈分的孩子规定了先辈和晚辈井然有别的称呼。
这个也是非有不可的,因为他们十世同堂,没有确定的辈分区分,就乱了套了。
因为他有一个概念,虽然同辈的弟兄姊妹可以通婚,但是不同辈的话,就不能通婚。
他刚才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一直听着。
另外就是他也一直派人去盯住亚丹和伊吾,有什么变化即使向他汇报。
就是刚才,一个细作回来,向他报告说,从亚丹他们的茅草屋中传出来一个女人的痛苦喊叫,似乎正在生孩子。
该隐一听,就敏感地觉察到,一个新的竞争对手出现!
他那些盼望已久的火种、粮食、耕地,一旦这个竞争对手成长起来,就会转眼成空。
这个危机,刻不容缓,必须立刻消除。
同时,他心里也暗暗下了决心,这次不但要消灭竞争对手,把这个新生儿抢过来,控制在自己手里,而且要一劳永逸,灭了那对儿老家伙!
于是,他就下达了命令,说完,不再坐下,当先走了出去,亲自出征。
后面的一千人,以以诺、拉麦为首,浩浩荡荡地跟了上去,一时间尘土飞扬,甚嚣尘上。
前头有巨大的物质利益吸引,后面有一个强烈的野心催促,这一千人跑得飞快,直奔亚丹的居住地。
这也是拜托他们的职业——游牧民族,每天的正常工作就是在旷野中流荡,一天下来,要跑好几个马拉松的距离,所以百八十里的路程,一口气就跑完了。
这个时候的时辰,也就是黄昏已过夜色初临时刻,一轮明月高悬在东边天空。
突然,月色之下,东边的旷野卷起大片的乌云。
百里良骝和亚丹刚刚说了一会相关情况,就看到这个异变景色。
亚丹喃喃自语:“大晴天的,怎么突然起了风云?难道要下雨吗?这也好,该隐那个逆子就不会来了。”
百里良骝的视力可就好多了,再说他还有隐形望远镜,目光扫了过去,立刻就知道不是乌云。
仔细再一看,就辨识出,那些都是人!
虽然他几万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人也是常见,可是这个时候,几百人就耸人听闻了!
亚丹才三四个孩子,这几百人哪里来的?
赶紧告诉亚丹,那些不是乌云,都是人!
亚丹脸色大变,说:“不好!肯定是该隐那个逆子倾巢出动了!他们造人的速度非常快!这下麻烦打了!估计他要斩尽杀绝,否则不会如此兴师动众!对了,他们的目标肯定是新生儿,他以前说过,只要我有新孩子,他就要过来连我一起杀!这可如何是好?”
百里良骝安慰他说:“不要着慌,有我在!你就在后面看着,我一定要保住新生孩子的安全,不让亚伯的悲剧重演。”
亚丹对百里良骝还是有一股没有来由的信任,闻听他这样说,不由心情平定下来,后退一步,站在了茅草屋们前面,守住这道门户。
看着那片如同大风催动的乌云般飞驰而来的人群,百里良骝沉下心来,从腰间抽出了他的随身武器三节棍。
老伙计!多长时间你没有出头露面显身手了?
记得还是上次在古农坞地下八卦阵被毒蛇包围的时候,出过一回风头来着?
很快这些人就围了上来,当头的那个正是该隐,后面哼哈二将就是以诺和拉麦,在后面就是上千各种儿子孙子的。
该隐大吼一声:“我警告过你,你竟敢不听,又在偷偷地生孩子!把他交给我!”
亚丹简直气昏了!
大声说:“没有!”
就在这时,哇的一声,婴儿的哭声从屋里传了出来。
赛特正式来到这个世上,也就是人类的第二位始祖级人物。
虽然当时这些人都是怎么筹谋聚到一起的并不清楚,但是有一件事情非常清楚。
那就是这次的聚集,在人数上创造了历史记录。
这个创纪录的时间,是地球年一百三十年。
集会地点就是该隐建立的以诺城。
说是城,也就是一个土围子,里面有些茅草屋。
所以叫做城,关键是概念上的区分。
这个该隐最清楚。
现在他就坐在城外的一个广场上,位置就在靠近那个土围子的地方。
这个广场,面积相当于后世一个生产队的场院,是农民收获和晾晒粮食的地方。
当然该隐和他的子孙们没有粮食可以晾晒,他们由于被咒诅,对生产粮食这个产业无能为力。
也许建立这个场院之初,该隐有这个打算,建好以后收获粮食用,可惜后来无论如何努力,都不能产出粮食。
因为他杀了亚伯,地接收了亚伯流出的血,就拒绝给他生产粮食。
这个惩罚比亚丹要严重得多,因为亚丹可以经过劳苦种地,得到粮食。
这个且不说,该隐今天坐在这里,看他儿子、孙子、重孙子、一直到九代重孙子,当然还有外孙子。
嗐,其实都一样,因为他们都是从该隐这里散开,生根开花结果。
就看从哪一方论起。
从男性后代论起,就都是孙子。
从女性后代论起,就都是外孙。
该隐今年一百三十岁,和亚丹同岁,因为他老爸被造那一年,他也出生了,只是同年不同天。
因为他老爸偷吃禁果的罪,也因为他自己杀害兄弟亚伯的罪,他被流放到这个飘荡之地。
可是他从心来还是不服气,非常不服气。
造物主已经给了他缓期执行的恩典,又给他单独颁布了一个命令,说杀该隐的人要受七倍惩罚,从而使他免于来自被害者血亲的追讨索命。
可是他并不感恩,觉得如果造物主愿意,完全可以给他更多的好处。
如果如同他老爸一样,也是只有一个男人,那就更好了。
当然最好的就是只造他一人,所有其它被造都归他所有。
怀着这个怨念,他每日想的,就不是如何遵从造物主的命令,好好改造思想,而是如何和造物主的命令对抗。
他第一个、也是最强烈的念头,就是你不是罚我四处飘荡吗?
我偏偏要造一个大城,前所未有大,然后居住在那里,永远定居,再也不去四处飘荡。
于是这个契机来了以后,他就开始造城。
这个契机就是他的第一个儿子以诺的出生。
他不但给他的儿子取名以诺,而且把这第一个大城也命名为以诺。
他这是把自己的思想化为行动,然后弄出一个大城作为标志,来对抗造物主的旨意。
你不是让我四处飘荡吗?
我偏不不去!
我就是要在这里安居乐业!
不但我要定居在这里,我的子孙后代,我的子孙后代的子孙后代,都要在这里定居!
虽然他们的心离造物主更远了,他们的生活质量和状态也每况愈下,但是他们和造物主对抗的心态,得到了满足。
因此,他们迷了心窍,还沾沾自喜。
今天他们聚在一起,当然不会做什么让造物主悦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