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子里乱乱纷纷的,暂时无法跟上红袖招的节奏。她应该知道很多事,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定不会说实话。
就在我进退维谷之时,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济南号码。
我接电话,只“喂”了一声,对方就叫出了我的名字:“夏天石吗?我是闻太河。”
那是闻长老的声音,他一开口,我就听出来了。
“闻长老,有什么指教?”我毫不迟疑地开了免提,让夕夕、红袖招都能听得见。
“夏先生,不敢说‘指教’二字。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聊一些困扰我很久的小问题。”他说。
“比如?”我冷静地问。
“比如我那个糟糕的实验,比如我面前的这堵画壁,比如我未来要走的江湖之路,比如丐帮的前程,比如我们老一代人怎样把大权移交给下一代,比如‘表世界’和‘里世界’等等等等……太多太多问题了。”他回答。
“那我洗耳恭听。”我说。
“不但听,我们还能彼此看到。”闻长老说。
我不动声色地抬头望向屋顶,如果他能看见我,就一定是通过隐蔽的摄像头。
“呵呵,不要找了,我在这里,你仔细听——”
“呜——哈——呜——哈”,闻长老发出有节奏的呼啸声,从手机的喇叭里清晰传来。奇怪的是,我耳中听到了同样的声音,就来自于黄金屋的右侧。
手机的免提声音很大,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到。
“在那里!”所有人的目光一致转向那遭到破坏的壁画。
“闻长老,你在壁画后面?”我问。
闻长老回答:“没错,我在这里。”
所有人面面相觑,都不敢轻举妄动。
我急步向前,一直走到壁画前三步之处。
墙壁无法透视,但上面也看不到任何针孔摄像机的影子。这就令人费解了,我不明白闻长老怎样才能看到我。
“你再靠近一些,就能看到我了。”闻长老的声音再次传来。
夕夕在我背后大声叫:“夏先生,请对方现身说话吧,不要靠近那壁画太近,当心有诈。”
我本来也是有着相同的顾虑,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闻长老提醒我靠近壁画,我不能明显示弱,反而被他小瞧了。
壁画上的划痕怵目惊心,绝对是某种动物的爪痕,而不是刀痕,深浅不一,有粗有细。
我小心地踏前两步,此刻距离墙壁仅有一步,约七十厘米。
“闻长老,何必故弄玄虚?”我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