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颗崭新的足球,表面还没有任何刮痕,大家一会踢起来要小心爱护。”
纪安翻了个白眼,踢球不使劲,那还踢毛个球?
“这颗足球来自华国,是华国网友友情捐赠给我们的,我们一起向华国网友表示感谢好不好?大家一起鼓掌。”
熊孩子们盯着足球,眼睛都绿了,尤西安说鼓掌,“啪啪啪啪……”掌声响起。
掌声中,尤西安那叫一个高兴,嘴角豁到耳朵根,抬手压下掌声:“我知道你们想踢球,但是先不要着急,我再说两句,踢球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
纪安最烦的就是听别人废话,他听了整整12年,这还不够?尤其当尤西安说出“我再说两句”的敏l感l词,顿时挑动纪安脑海中那根神经,一下忍无可忍,上前抢走尤西安手里足球:“你烦不烦啊!”
说完,纪安一脚将足球崩上天,抬手指去,喊道:“走,踢球去!”
熊孩子们兴奋追向足球,纪安跟上。
可他不知道,自己这一脚会引起多大动静。
难民营里本来就缺少娱乐活动,唯一解压的方式,要么玩玩老婆,要么玩玩别人老婆。
搭的窝棚也不可能有门,有一张帘子遮住就算不错的了,一个黑哥们大白天正和老婆在窝棚里玩游戏,关键时刻,“咚”,用报纸和塑料袋盖起来的窝棚顶发出声响,顿时凹陷。
黑哥们毛了,提起大裤衩,撩起“门帘”走出,刚想骂娘,呼啦啦跑来一大群小孩,其中一个捡起足球,又给一脚崩上天。
看到足球,黑哥们立刻眼睛一亮,一边提着大裤衩,一边系紧裤衩腰带,朝足球追去。
老婆从门帘探出脑袋:“喂,你去哪?还没完事呢!”
黑哥们回头道:“完什么事?你哪有踢球好玩?”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纪安知道他会被粘上。
而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假如是潘瑟族答应了尤西安的要求,之后就会有越来越多的难民提出诉求,不患寡而患不均,结局很可能是难民营发生骚乱。
但是,潘瑟族不能做的事情,纪安可以,因为他是个外人,因为他手头资源有限,他最多就被尤西安一个人粘上。
尤西安不过是个耸着肩膀,身形消瘦的中年黑人文人,实在烦了,让胖虎揍他一顿扔街上,好解决得很。
何况,纪安今天抱着足球来的本意是欺负小朋友,足球他踢不过同龄人,但还踢不过那些瘦瘦小小的黑人熊孩子么?到时候仗着成年人的身体,变身梅西,化身西罗,在沙滩足球场上大杀四方,欺负熊孩子,岂不快哉?
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这种事情他干得出来。
吉普驶进窝棚区,开了不一会,便听到“嘭”一声炸响,纪安下意识缩了下脖子,其他人当即警觉,阿尼娅和玛卡皱眉,因为炸响声很弱,不可能是子弹或者炸药发出的。
很快他们就找到炸响声源头,衬衫被撕破的尤西安从火堆里抢出被烧爆轮胎的自行车。而穿着大裤衩和拖鞋的红t恤在旁哈哈笑。
纪安抱着足球开门下车:“特么怎么又是你?”
红t恤笑声戛然而止,目现惊恐,他怕的不是纪安,而是一起下车的潘瑟族卫队,他窝棚里还藏着要他命的东西。
红t恤当即乞求望向尤西安,希望他别打小报告。
“怎么回事?”阿尼娅走来问道。
尤西安犹豫片刻,再看一眼红t恤,咬咬牙,道:“他刚想抢我自行车,车子不小心倒进火堆里,轮胎爆了。”关于锁套却只字未提。
每个地方都有不成文的规矩,难民营里很少会有人主动举报偷猎,因为偷猎者抓回来的猎物,都会分一点给周围邻居,拿了封口费,难民们也就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与他们的自身利益相符。
不过,通常尤西安是分不到的,他怎么想,只有他自己知道。
周围邻居意外看向尤西安,大家都以为这个书呆子会当场打小报告,无形间,邻居们的眼神友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