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不是扶贫吗,”东方怡显然对下面的工作方法不理解,“既然是扶贫,当然哪一家最穷,哪一家优先。”
邓公子虽然不懂农村工作,但是对村上的做法相当理解:“县长,山里人很注重现实,如果这次违反计划生育政策的家庭获得项目,比方说那个超生四个孩子的家庭,那么等于是鼓励其他人也超生,这样下面的工作很不好做。”
东方县长沉思半晌,才感叹道:“村上有村上的实际困难,相应的工作方法也是必须的,看起來,各项工作一定要因地制宜,而不是一刀切。”
足足两个小时,终于完成了项目家庭的评选,有几户不满意村上的结果,直接到县太爷面前投诉。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小老头,满脸沧桑,脸上的褶子,几乎可以夹住苍蝇。
小老头站在东方怡面前:“东方县长,我家七口之家,一顿米饭都吃不起,为什么不给我们项目,难道说不是扶贫吗,这是村里的歧视,我要上访。”
“村上的决定也是大家的决定。”东方怡听了邓华的解释,并沒有为穷人主持正义,有时候并不是穷人就有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单纯因为说告状谁占便宜,无异于在助长某些人的嚣张气焰。
东方怡说话很温和,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我想,既然村上大多数村民都认为你们不合适,最好还是反思一下,究竟哪里出了问題,”
只是县长的温和,似乎让小老头胆气壮了很多,梗梗着脖子,涨红着脸:“还不是因为我家沒儿子,他们欺负我家断了香火。”
东方怡一愣,邓华可沒有那么好的耐性,或者说他更了解这些强词夺理的家伙。邓副书记脸一沉:“七口之家,几个孩子,几个是超生的,如果继续超生,不要说吃米饭,恐怕吃草根都沒有那么多。”
“我就是不服,”小老头可不是那么好说服的,强辩道,“我家五个女娃子,到我这一辈沒有了传宗接代的,我怎么面对列祖列宗,”
老支书火了:“谁敢保证姓氏传万代,早晚有断了根苗那一天,你个死脑瓜子,养着五个女娃子,还不知足,还想让女人给你生,要是把项目给你,村上谁还会遵守计划生育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