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忽然仰起脸来，喃喃道：“……我没有杀，我没有杀他们……”

唐修也沉默下来，姜明杀人那是因为灵魂妖魔化，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太过刺激他的好，还是一步一步地慢慢来。

难道他竟是被冤枉的？

阿奴却有些惊奇，道：“逃出去的人说你变成妖怪，在塔中大开杀戒，见蜀山的门人就杀！”

姜明身子一震，喃喃道：“是我杀的？是我杀的？真是我杀的？”

唐修微微皱眉，姜明灵魂这是又入魔的征兆啊。

看着还准备说话的阿奴，唐修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安静。

阿奴这才撇了撇嘴，安静下来。

姜婉儿却开了口，道：“是他们自投死路。你是为了阻止他们进塔，出招阻拦，他们却不由分说，以八卦阵围攻你，八卦阵一出，必得敌我一方灭尽，你没死，死的就是他们了。”

唐修点了点头，这便是真相。

阿奴也才明白过来。

当年蜀山弟子们，进入锁妖塔，见姜明身亡，便追杀那女狐妖。

姜明死后灵魂转化妖魔，为了阻止蜀山弟子追杀女狐妖，这才出招阻拦。

蜀山弟子们群情激奋，使出了八卦阵，结果八卦阵一出，敌我双方必须一方灭尽。

姜明这才破了阵，害得蜀山弟子们惨死。

亲手杀死了同门，使姜明的灵魂变得更加妖魔化，后来又有一批蜀山弟子入塔，那时的姜明灵魂已没有意识，才将他们给全杀了。

如今一百多年过去，姜明的灵魂，看样子这才渐渐转醒，不再是单纯的妖魔疯狂化。

姜明眼中极为困惑，过了一会儿才喃喃道：“……对，是八卦阵，我破了八卦阵……我变成了妖魔……”

他缓然沉吟，像是失神了一般，道：“我不是妖魔，我想见师父……”

“当年师父责备我……我才知道她以苦肉计混进蜀山……是为了救出塔里的妖魔……她杀了五名守塔弟子，如今……我又杀了进塔的师兄弟。师兄弟几十条的命，全被我……全被我害死了……若不是我妇人之仁，若不是我修行太浅，被情意所惑，蜀山何致有此浩动？全是我的罪过……全是我！”

唐修手持龙渊飞剑，与一柄仙剑接连交手。

若非他已是1895级的等级修为，又修炼龙象般若功大成，肉身强大，力大无穷。

只怕与这柄仙剑的对阵中，早已败下阵来！

即便如此，还是被这柄仙剑击打的连连后退。

唐修哪里还不明白，与自己交手的乃是姜明的灵魂。

姜明身亡之后，灵魂转化为妖魔，虽然没有了其原本的修为，但也保存了一部分下来，极是厉害！

否则那些闯入塔中的蜀山派弟子们，也不会尽皆被其杀死。

刚开始与唐修交手的还是一把凌空的剑，而持剑之人身影也渐渐浮现。

只见他玄衣洒洒，身形飘逸，虽然和姜婉儿一样面无表情，而且头发须眉已经发白，但是他五官英俊端雅，竟是个出尘的美男子，却因为脸色太苍白，表情太冷漠，而连带使得眼角眉梢，出现几分邪气。

男子虽是个半虚半实的虚影，但头顶一个“2000级”的鲜红色字符。

显然与外面的那镇狱明王一般，都已相当于元婴期的老怪物！

这还是姜明死后，只剩灵魂，保留了一部分实力而已。

若是其生前，已是冠绝天下的绝顶人物，却是远非外面的镇狱明王“殊明”可比的，就是独孤剑圣都未必比得上。

而且姜明死的时候，也才三十岁而已，独孤剑圣如今可是已经一百多岁了。

“铛一一”地悠长交击声，不断传出。

唐修与姜明的灵魂不断交手，被姜明接连逼退。

姜明却突然停下攻击，那俊美邪异的面孔上，露出几分惊奇之色，问道：“汝不是蜀山弟子，为何闯入锁妖塔？”

他的声音也和姜婉儿一样冰冷，没有高低起伏，透着一股鬼气。

姜明又问道：“那本门至宝五灵轮，为何在你手上？”

唐修含笑道：“是晚辈向独孤前辈借的。”

“独孤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