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克在小女儿凯特琳两眼汪汪的委屈目光中上了飞机，然后飞去俄勒冈州。他和班克要去南俄勒冈农场。

在飞机上，林克和班克一开始说着贝尼斯一号小麦的事。班克突然提了一句，说：“我听汉娜说，她没有教父？”

林克没有多想，点头说：“是的，汉娜并没有进行洗礼。事实上，凯特琳和埃文也没有。”

“为什么。你和杰西卡都不信教？”

林克说：“我是在小时候是经过洗礼的。但后来我不再信奉上帝。杰西卡是信奉新教的，她有空会去礼拜。”

“那你的孩子们？”

“我和杰西卡商量好，不会在他们没有判断能力之前让他们信仰什么。等他们自己以后由他们自己决定。”

“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突然不再信奉上帝。就我所知道，不管新的是什么教派，信仰是不会突然改变的。”

林克认真地说：“我很小的时候，我亲生父母就带我去洗礼了。我想他们是希望我能融入美国这个信教的社会。但实际上，我母亲从小也不会跟我说上帝之类的话。我记得，她会给我讲一些神话故事。”

他顿了一下，说：“我的养母芭芭拉在收养我之后，告诉我，我母亲去了上帝那里。我每天晚上傻傻求上帝让我母亲回来。但是你知道的，那没有可能。所以我开始埋怨上帝。后来，所有人都告诉我，是上帝赐予了美国，上帝保证美国人人平等。有一年，我还是九岁的孩子，有几个白人孩子骂我是猴子，语言中还辱及我去世的母亲。于是我动手打了他们了。结果我被学校开除了。但是公平的上帝并没有惩罚那些歧视我的人。也没有惩罚这个不公平的国家。后来我养父母去了内华达，歧视依然存在。所以上帝在我心里，也是不公平的。在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相信上帝不如相信自己。虽然那时的我依然会跟着养父母去教堂，但教堂对我的意义，在于里面的音乐能让我更加心平气和。”

班克听他说完，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也不是那种异教徒就该死的人。他沉默了一会说：“上帝会惩罚那些人的！”

“或许。”林克笑着说。“我不信奉上帝，反而变得更加坚强更加理智。之后，除非是危害到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我从为动手打过人，再没有给我养父母添过麻烦。”

“现在的你肯定让他们非常骄傲。”

“我希望是！”

班克笑了笑，说：“我听说我们现在要去的南俄勒冈农场是秘鲁之外最大的小羊驼产区。”

林克也不想继续说刚才那个话题。他闻言点头说：“是的。那里养殖着超过五万头的小羊驼，而且正在不断从秘鲁购进。另外，今年的冬天会有第一批人工发育的小羊驼幼崽诞生。到时数量会更多。”

“不得不说，你的投资非常有眼光。羊驼在南美之外虽然也有，但绝大部分都是大羊驼。而小羊驼产毛量虽然更少，但毛的质量也更好。听说现在美国有不少的农场有养殖的意向。”

班克听说过林克的羊驼养殖推广计划。虽然现在还没开始推广，不过据说已经有不少人表达的希望养殖的意向。而贝尼汉斯集团也在针对那些有意向的养殖场提供一些培训。也许那是在等小羊驼诞生了幼崽后再销售。

而贝尼汉斯提出来的养殖户以羊驼毛销售量分享加工厂收益的做法，肯定也能吸引不少的农场养殖小羊驼。而林克则可以垄断美国的小羊驼毛原料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