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毒受冷笑了一声：“如果不明不白的去死也是好事的话，我宁愿做一个明白的死人。”

其中“死”那个字被他咬得特别狠，似乎说话间都透出丝丝冷风，活生生要冻死谁似得。

莫轩发现这人思想就特别阴暗，最喜欢钻研那些弯弯道道生生死死啥的，虽然说很大程度是因为他家破人亡，全在在他面前被杀的原因，但是这么个三观不正的主角受，他实在是怕自己哪天肾就没了。

“他以后就是你老师了，要事他清醒着的时候你和小亮跟他学点东西。”莫轩把东西丢在盆子里面让他继续烧：“不能松开他，不能碰他，万一他有丁点不正常了你就带着小亮走。”

狠毒受有些不可置信，然后看着床上那人的眼神也很轻蔑：“就这么个疯子，我们能学到什么？”

“他不疯的时候还算个好人。”莫轩笑了笑：“这人有点真才实学，你不要看轻他，他总比那学堂里面只会读书的夫子厉害多了。”

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想到狠毒受的心结所在，不在意的笑了笑：“等你把这人的本事全都会了，我就告诉杀你全家的人是谁？”

狠毒受眼睛一缩，似乎要在莫轩脸上看出个窟窿来。不过他毕竟还是小孩子，还不是那个叱咤风云，运筹帷幄的鬼才军师，终究不甘心的抿紧了嘴唇，衣服下的手都抖了起来：“一言为定！”

莫轩无所谓的挥了挥手袖子：“我向来说话算话。”

狠毒受把小板凳放回原处，瞪了他一眼准备出去，大概准备去找阳光攻。说真的，这两个人倒是感情进步极为迅速，反正莫轩面前两个人经常黏在一起，要么是狠毒受跟着阳光攻做家务，要么是阳光攻跟着狠毒受读书，那倒是非常的和谐。

尹弦这个小萝卜头其实已经比刚来的时候长得好多了，最近荤素不缺，阳光攻做的菜也不错，莫轩也经常带两个孩子去打打牙祭，虽然不是什么第一楼之类的，不过也算吃得不错。这人长高了几分，原本苍白瘦弱的脸孔也丰盈了几分，显出日后的好相貌来。

这孩子握着门框的手极为用力，看样子还是急着刚才的事情，又是转过头来，味道：“那你算好人还是坏人？”

莫轩笑了笑，他是真的觉得这个问题很有趣。

他一路上什么都没说就捡了这么个孩子，后面又是不明不白的养了杨亮，想必这两人虽然少不更事，但是毕竟那么多年都是没过什么好日子，世态炎凉也是看尽了，心中还不知道怎么琢磨他呢。

其实他也跟当初捡他们的样子大不一样了，当初是吃草根摘野果啃烤肉，头发搅在一起打结，脸上灰扑扑的都看不清楚。莫轩本身长得就不错，他也不是会委屈自己的，身上穿着不算上好也不算差的缎子，头发一直懒散的落着。

他那双眼太容易惹祸，更何况在古代容易被说成什么异端邪教，所以大多数时候都垂着眼睛或者用头发遮住一些，此刻头抬起来，眼神依旧流光溢彩。

“我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