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窗后单膝跪在床上的姿势塌掉,就像被白雪盖头的松枝无力地倾覆。
这种你不帮他取暖,他就会冻死在你眼前的情况,真的不是道德绑架吗?
梁栋却没有犹豫地抓住白惊的手,握在掌心,惊觉一个人的手怎么会那般冰凉?
于是那失去重心的躯体便倚靠在了梁栋身上。
扑鼻是冰冷的气息,霜雪的味道。
他有意等着白惊到来,就是想问他一些事。听到王镜与王岳的对话,想问的就更多了。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不能让白惊直接把自己“肉”绑。如今他没有多余灵力加持,再让对方像之前那样“折磨”,非把小命搭进去。
指尖传递过去温暖的火灵,那种扎心的刺冷也没能缓解多少。
那么,这个人该有多冷?他怎么受得了?
但很快,梁栋就无暇去思考这些,因为对方似乎感觉到了温热,正试图钻进梁栋的怀抱。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块冰在自己身上磨蹭,血液都开始凝滞。
要不是还握着他的手,恐怕现在的情形又如前两晚一般。
实践证明,在威胁到生命的时候,美-色-诱惑什么的根本顾不上。这种投怀送抱不似香艳,倒像索命。
白家的少主,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梁栋皱眉,深表担忧。
“醒醒!你醒醒!”梁栋急促地唤他。这么睡过去,非出事儿不可。
手上传来的、胸膛感触的热度是那般美妙,白惊不愿醒来,但那人,竟在往外推他?惺忪着睡眼,紧蹙着鼻头,扁巴着嘴唇,委屈道:“你讨厌我?”
一直看好戏的地星幽幽叹句:“扎心了,少东家!”
梁栋看着一张冰雕玉琢的脸上出现这种表情,心里几乎爆了粗口。那日仿若寒星、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怎么会这般向一个没见几面的人……撒娇?
他想了很多种否认的回答,到最后还是问道:“少东家,您可认得我?”
白惊歪了歪头,作出认真回想的模样,看得梁栋嘴角都在颤抖。
“你是那个新来的厨子?”他忽然兴奋地向梁栋确认,眼睛里放着光,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