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源博雅问了一句,然后反应过来,“啊,同田贯正国是刀剑付丧神,难道小乌丸也诞生了付丧神?”

“咦?”安倍晴明将小乌丸提到眼前,出鞘观察,“这把刀的确产生了灵性,不过离生成付丧神还远着吧?”

醍醐京弥摇了摇头。“我和大部分阴阳师的体系不一样,”审神者还在犹豫,“在我看来,这把刀已经足够让我召唤出付丧神了。”说不定就是本丸里的那一把,不过,后续会引发一系列问题,不一定会往他希望的方向变化。

比如——

“如果我用这把小乌丸召唤出了付丧神,那本丸里那把仿品怎么办?真身和仿品会不会产生记忆上的差异?退一万步讲,平贞盛大人会怎么看待产生了意识、还认了他人为主的重宝?”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源博雅没有深究,“既然没想好,那就慢慢来吧。”

“不错,”安倍晴明的笑容像狐狸一样,“时间和理由,要多少有多少。”

“谢谢。”

月亮升起来了。

然后远方传来幽怨的呜咽。

今夜是满月的第二天,十六夜,朗月高悬。月光如水般泄出,斜斜撒在外廊上。

寒气渗透了衣裳,让人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安倍晴明坐在镇守府府邸外廊上,背靠廊柱。他屈起左膝,左手搁在上面,脸上表情柔和,似笑非笑,有一种微妙的风情。

源博雅就在他身边,坐姿端正,从头到脚体现了他身为皇族的矜持和教养。即使在发呆,不对,欣赏月光,看上去也像是在鉴赏插花。

至于醍醐京弥就不行了。身为来自未来的人,这时代的星轨读起来很费力,世界对他还很排斥,又没有手机可以玩来提神,他坐着坐着就陷入了昏昏欲睡的状态,脑袋一点一点。

源博雅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醍醐京弥的背,让他侧躺下来,靠在自己腿上。他抱着审神者的脑袋,帮他把乌帽摘下,梳理他的短发,就像在照顾孩子一样。

“明明说要来交流切磋,结果自己先睡着了,真是任性。”

“哦呀,”安倍晴明促狭地笑了,“你这是真把自己当长辈了呀。”

源博雅理所当然道:“有什么关系,闲雅很好。”

安倍晴明若有所思:“你完成了一个了不得的咒呐。”

“又是咒?”

“是的。”

“我感觉我接下来的心情不会好了。”

“闲雅这个名字是你给他的吧?”

“是的。”

“这就是一个咒。”

“”

“你用这个咒把他束缚住了。”

“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京弥。”

“当你称呼他闲雅的时候,京弥就消失了。”

“哈?”

“当他取回京弥这个名字的时候,闲雅就消失了。”

“你说的话很难懂哎。”